佛挥在了空气上,舒灵更为光火,变得咄咄逼人:
“你怎么不说话?”
“我哥不在这你装柔弱给谁看呢?”
“怎么一副我在欺负你的样子,”
“我操,”她忍无可忍地感叹:“我真受不了你这种白莲花。”
“你装什么啊,”见女人仍然只字不发,一副委曲求全任人宰割的可怜样,她气势汹汹坐到她对面,只想把要说的、想说的、为哥哥不值的,全都报复回去:“我哥这种愣头青,没见过什么世面,好货歹货都分不清,碰到盛世大白莲有心勾引确实招架不住,毕竟还没出社会,被骗了感情只能吃闷亏。但是原小姐,做人还是凭本事本分点好,玩弄别人感情终归不道德。”
骗?
她骗什么了?
满腹屈辱和愤懑无从倾吐,原莱胸腔酸胀,心促促地疼,但她还是用劲克制着自己的语气,如理性的长辈般淡声问了句:“你哥知道你来吗?”
“哇,”总算得到回应的舒灵,有如打了鸡血,瞪大了眼:“你这是要拿我哥威胁我了吗?沉默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当自己大乔呢,是不是还要在这哭哭啼啼开个大把我哥叫过来当面对峙?”
“也是哦,一贯手段都这样,跟男人撒个娇服个软,让人家替你出气,游戏里边这样都习惯了吧。”
女孩尖牙利嘴,有说不尽的刻薄话,一点不如外表那般稚气可爱。
可原莱只觉悲哀,那是一种对自己的绝望与悔恨,她竟也认为,舒灵一言一行都是她活该,咎由自取。因为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徐星河只是个大学生大男孩,可还是不能自控地被他吸引,嗜毒般迷醉在与他相交的那段无忧时光之中,再脱身时,是连根拔起的切肤之痛。
这不正是她应得的?
原莱喉咙哽塞,半晌才说:“我和你哥已经不联系了。”
“你还好意思说?”
舒灵一听这个更受不了:“是真不联系了还是靠不联系给他暗示什么?你给我哥灌了什么迷魂药?”
“他都要为你放弃保研了!”说到这句,舒灵几近破音,仿佛能设身处地感受到哥哥痛苦的挣扎和弃舍:
“你还觉得自己做的特别对特有理是吧?!”
她一句话,原莱脑袋仿佛被人重抡一棍,嗡嗡直响。
徐星河的那个决定,响彻她头颅,在脑中盘旋不休,以至于,舒灵的话都如同被隔去了很远的地方:“你自己心里掂量掂量,你哪里值得我哥放弃保研啊?要不是你先欺骗他感情又觉得人现在没你想要的物质条件,他会急着去工作吗?”
舒灵激动得捏拳:“为你这么个女的,放弃自己一片大好前程,你扪心自问,你值么?”
一瞬间,偌大的负疚感如狂风激浪,几乎能把她吹卷成渣。原莱突然感到无法言喻的恐慌和害怕,她成了刺猬,想要在身上竖起尖锐的防御铠甲,想要逃避,拒绝承认一切与自己有关,她声音骤冷:
“这是他的个人选择。”
女人的反应让舒灵目瞪口呆:“啊?现在说是这是我哥个人选择,要不是你,他一切顺遂。你就是始作俑者,一开始就不该和人暧昧,暧昧完了现在想抽身?你要脸吗?”
原莱突地被点醒和引燃,从舒灵进了这个门,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像个瘫痪重症患者,被人不停用力推搡着肩膀和后背,强迫她必须走出去几步,才能让对方看猴戏一般尽兴。
并且,从始至终,女孩都急红了眼,发泄般一股脑地讽刺和奚落,乍一听是气人,但稳住心绪,反倒不觉有什么大不了。
估计这姑娘一定不会知道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原罪,如若不是因为她那一天的神情刺痛了她,自己也不会找代练,也不会历经这一切。
正如当日简柔所言,她并不后悔,但这也不代表,她能平心静气接受别人来对她的感情评头论足。
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