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收拾的很干净,像是没有人曾经呆过似的。我后来发现身上有一个纸条,应该是给郡主的。”
乐竹提到纸条,哭得更加厉害了。
“纸条上写了什么?”叶素素心头顿时不安,她倒是明白了,乐竹刚刚哭并不是因为被陌暮打晕,而是因那张纸条。
乐竹从怀里掏出纸条,迟疑地望着叶素素,哭得更厉害了。
果然是纸条的原因。
叶素素伸手接过来,乐竹却哭着说:“郡主,您千万不要伤心,千万不要伤心……”
纸条是对折的,没有信封,所以乐竹才能看到。叶素素颤抖着双手拿过纸条,看到上面只写了几个字,是聂铎的笔迹,或许因为他受了伤,所以字迹看起来有些潦草,却不难辨认。
纸条上面只写了六个字:“素素,安心嫁人。”
简简单单六个字,叶素素只觉得眼前一黑,口中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聂铎是听到了她那时候的承诺吧?
她说:“铎哥哥,只要你好起来,我跟你走,这一次,我一定跟你走。”
聂铎听到了,确确实实地听到了。
但是,他没有答应她,却不辞而别,只给了她这样一张纸条,告诉她安心嫁人。
叶素素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只觉得有许多人过来搀扶她,身边围着的人好像是乐竹,又好像是明竹,她看不清谁是谁,眼前只有六个字:“素素,好好嫁人。”
这一次,不是她愿不愿意跟他去西南的问题了,而是他……不要她了。
☆、第一百一一章
从大明寺回去之后, 叶素素又是一病不起, 整个人了无生机。
叶夫人一直想知道叶素素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她记得礼佛之前,何恩新和叶素素之间的气氛还很好, 可是后来忽然听说叶素素昏倒在大明寺的厢房, 吓得叶夫人当夜带着叶素素回了叶宅,请了大夫来看,只说是气血攻心, 并无大碍。
可是叶素素却一直在哭,手里还攥着什么, 怎么拿也拿不出来。
后来,叶素素的身体已无大碍, 她却一直都不笑, 整天坐在屋子里望着窗子发呆,叶夫人心疼不已,又找不到问题症结。何恩新那边她也派人去查了,只知道当天在大明寺,何恩新和叶素素并没有说几句话, 后来叶素素回厢房时, 也没有让何恩新出来送人。
至于乐竹几个丫鬟, 那是口风极紧,一点都不肯透露。虽然杨处这样忠心的婢子是件好事,可是还急坏了叶夫人。
时光如梭飞逝,在叶夫人还没有弄明白叶素素究竟是为何这般大伤元气时, 叶素素和何恩新的婚期已经迫在眉睫了。
许多人与叶素素在闺中有过往来之人都给她过来添妆,其中最瞩目的两份,一份是太子妃陈瑛儿从太子东宫送来的添妆,另一份就是来自于公主府的大公主长乐的添妆。
两份添妆都是极其贵重的,天下闺阁中的姑娘们都无不羡慕。
皇宫里也来了添妆,自然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手笔要比太子妃和大公主更阔绰,但是长辈的添妆与同辈的添妆终究是没有办法相比。
叶素素盯着陈瑛儿和大公主长乐的添妆怏怏不乐,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她是真的已经知道这种难受的滋味了。陈瑛儿和大公主长乐当时嫁人,是不是也是她如今的滋味?
聂铎的那张纸条她压在了小匣子里,上面的六个字宛如一把刀一般时刻地戳在她的胸口,每每想到就异常无比的疼痛。
她难过,她自责,她知道此生她与聂铎已经无缘了。
她甚至还幻想过,或许聂铎心里还惦念着她,知道她要成亲,借别人之手给她添妆。可是,如今想来,聂铎既然已经放下,就不会再让彼此牵扯上。
铎哥哥不要她了,在她三番五次拒绝之后,聂铎不要她了,再也不给她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