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素素委屈极了,不由地吸了吸鼻子。
聂铎本意是在和她开玩笑的,见她醒了便已经罢手了,只是指尖依旧捏着她柔滑的长发,不舍得立即放开,却没想到小姑娘竟然躺在床上一脸委屈地望着他。
他心下一慌,立即松开了她的头发,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笑着与她说话:“你醒了。”
叶素素眼睛里还是委委屈屈,心里更是酸酸的。
离开骊山院已经两日了,她以为聂铎已经在回西南的路上了,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了京城外的驿站里。不用想叶素素就知道,一定是她离开骊山院时,聂铎就一直跟着她的身后,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她拥着身上盖着的薄被坐了起来,什么也没说,一头就扑进了聂铎的怀里,纤细地一双手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聂铎刚刚见她委屈,还以为她是为了被他吵醒的事情不乐意了,却没想到小姑娘竟然一头扎进了他怀里。他下意识地抬起双臂,轻轻地环住怀里的人,宽厚的手掌抚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试图安抚她。
叶素素靠着聂铎的胸膛前,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感觉舒舒服服的。他身上的衣料凉凉的,瞬间就驱散了她的暑气。
他身上这么凉,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没睡。
叶素素小手抵在聂铎硬邦邦的胸膛前,缓缓地推开他,因刚刚睡醒,声音里还略带了些沙哑:“铎哥哥,你不是回西南了吗?”
聂铎怕她坐不稳,双手虚扶着她,开口说:“我来找你,是有东西要给你。”
叶素素惊讶地小嘴都不自觉地张开了,眼睛愣得发直。
聂铎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着说:“怎么这么惊讶?”
怎么能不惊讶?!
就因为想要给她送东西,竟然从骊山院跟到这么远?
跟她一起行进的,可是皇宫里的大太监,皇上身边伺候的公公,聂铎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害怕呢?甚至,此刻驿站的小院外面守着的还是王公公的人!
聂铎似乎明白叶素素的惊讶和担忧,解释说:“守在你院子外的是我的人,你不用担心。”
他说话语气很淡,却无形中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
叶素素刚刚睡醒,脑子里还迷迷糊糊,反应有些迟钝,直接被聂铎说话的语气哄得乖乖地点了头。
可是,点头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聂铎朝着她笑了笑,起身朝外面走出,很快就出了里间的屏风,坐在床上的叶素素很清晰地听到外间乐竹和香竹小而短促的惊呼声,只那么一声,立即就被人制止了,外间一点声响都没有了,只有乐竹和香竹屏气凝神的呼吸声。想来昨夜在外间守夜的两个人也没有发现里间有人,这才被从里面走出来的聂铎吓了一跳。
一想到隔着落地罩的乐竹和香竹都没有发现聂铎,叶素素多多少少有些放心了。
她在床上坐了腰,抻着脖子想往屏风后面,很好奇聂铎说要给她的东西是什么。她抻着脖子时,目光扫到床脚的一团蒲扇,离她的位置很近,好像是被人随手放在那里的。饶是叶素素刚刚睡醒,脑子还有些糊涂,也想明白了昨晚那般凉爽,大概是聂铎给她扇了一夜的扇子。
以往一到夏日,她屋子里都会摆冰,她又一向是心疼自己丫鬟婢子的,所以夏日里很少让她们不睡觉连夜给她打扇。昨晚乐竹想留在里间帮她打扇驱热,她想到这两日连日赶路,乐竹她们也累得不轻,索性摇了摇头,让她们都好生睡觉去了。
或许,是因为她很少在外面借宿的缘由,她还真忽略了没有冰盆后屋子里的情况。如此看来,聂铎昨晚大概是守了她一夜。
她正在走神间,乐竹和香竹已经进来替叶素素更衣洗漱。
叶素素皱了皱眉头,发现聂铎没进来,心里有些焦急,问她们:“聂公子呢?”
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