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去了她外祖父陈老将军藏酒的地窖。叶素素长那么大,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酒,欢呼雀跃,想挨个尝遍,可是聂铎却一改之前的百依百顺,只拿了一个小罐子给她,只许她尝那个。
叶素素噘着嘴妥协,急急地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带着淡淡的香气,清爽醉人。原来这就是酒,竟然这么好喝,叶素素急不可耐,把剩下一口气都喝了,抹着嘴巴可怜巴巴地看向聂铎,说自己没喝够。
聂铎却提着她的衣领,直接把她从酒窖里拎了出来。她当时吓坏了,以为聂铎要把她随手扔出去,吓得立即八爪鱼一般地抱住聂铎,扒在他的背上不下来。聂铎哭笑不得,却在叶墨轩陈满他们过来时,装作若无其事,替她掩饰尴尬。
铎哥哥,从小就对她那么好。
直到叶素素长大,喝到了真正的酒时才知道,当时聂铎给她的根本不是她外祖父酒窖里的酒,只是普通的果子酒,酸酸甜甜,几乎没有酒味,是小孩子也是可以喝的……那时聂铎已经离开了京城,回到了西南。叶素素明明知道自己被耍了,可是想要找他算账都已经找不到他了……
她在京城,他远在西南,他们之间,天南海北,隔着无数的江河湖波、高山险岭,西南是她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到达的地方!
她找不到铎哥哥了,她找不到她的铎哥哥了……
“素素,素素……”
叶素素感觉有手掌正在用力地压着她胸口,一下一下,规律有节奏。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唇舌之间偶尔有气息渡过来。有人将她翻了个身,大掌正用力地拍在她背,声音极其温柔:“乖,素素,张嘴,吐出来就好了……”
她意识模糊鬼使神差地张了嘴,哇的一下子,把胸腔里积满地水都吐了出来,连着吐了几口,才彻底吐干净。
叶素素的意识渐渐地回来,她又惊又喜地盯着正抱着她的人,张着嘴想喊,可是她的喉咙火辣辣地疼,疼得她眼泪都忍不住往下掉,嘶哑得说不出一句话。
铎哥哥……
叶素素哭得满脸是泪。
聂铎一手揽着叶素素,一手拍着她的背,之后停了动作,把冷得瑟瑟发抖的叶素素抱进了怀里,柔声哄她说:“素素别怕,先不要着急说话,等下就好了。乖,不哭,铎哥哥在呢,不怕,乖……”
说话间,乐竹她们闻声赶到,聂铎头也没抬,语气威严地下命令:“拿斗篷过来,莲池苑备热水、姜汤!”
乐竹和香竹过于惊讶,皆愣了一瞬。
聂铎瞬间回头,厉声低吼:“快去!”
乐竹先反应过来,急忙接过身后小丫鬟手里的斗篷朝着叶素素跑了过去。香竹也随即吩咐去莲池苑备热水姜汤,还叫了一个小內侍去请骊山院里随行的太医。
聂铎长臂一伸,接过乐竹手里斗篷,动作利落地把叶素素裹个严实,打横将她抱起。
叶素素眼皮下沉,浑身发冷,忍不住往聂铎的怀里靠,想要他把她抱得更紧,小手更是淘气地抓着他湿漉漉的衣襟,胡乱地扯着。
聂铎收紧双臂,强行把她固定住,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內侍服饰还在滴水,快步疾驰,朝着莲池苑飞奔而去。
他刚抱着叶素素离开湖边,因长仪郡主落水而吓得腿软的何恩新刚巧赶了过来。
他看到聂铎怀里的叶素素,顿时双眼猩红,急急忙忙地扑了过来,声嘶力竭地喊着:“长仪郡主,长仪郡主……”
聂铎大步从他身边走过,像是没有看到他这个人似的。
何恩新这才反应过来,此刻抱着叶素素的是一个穿了一身湿漉漉內侍服的人。他立即上前,快跑了几步,拦住了聂铎,气喘吁吁道:“是你救了长仪郡主?你把长仪郡主交给我,等下去领赏吧!”
聂铎没理他,继续向前走。
何恩新此刻已经认出来,这名內侍就是之前叶素素坐在湖堤柳树下哭时,躲在树后的那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