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之徒,否则哪至于这个年纪了,还未纳正室,未添子嗣?”
元钰摇摇头:“我没说六皇子不好,只是皇室里边情形复杂,你不明白。”
他未将朝堂政事讲给姜璧柔听,妇人家约莫只当单纯相看妹婿,不像他这样瞻前顾后。
姜璧柔闷声道:“但赐娴的性子你也晓得,她瞧上了什么,哪是你拦得住的……”
她刚说到这里,就听门外传来一声:“小娘子……”是仆役的声音。
元钰当下迎出去:“赐娴。”
元赐娴叫了句“阿兄”,往里瞥了眼,朝姜璧柔笑了笑:“阿嫂也在呢。”
元钰一瞧她这古怪笑意,便晓得方才的话多半已给她听了去,想了想回头道:“璧柔,你先回房去。”
姜璧柔点点头,垂眼退了出去。
等屋里只剩了俩兄妹,元钰问:“方才躲哪了?”
元赐娴指指后窗:“那儿。”
他失笑:“好了,你阿嫂也走了,有什么话就说。”
她不请自坐了,先道:“阿兄莫误会,我是猜你不愿阿嫂掺和朝堂上弯弯绕绕的事,怕她多添忧思伤身,这才支走她的。”
“你与阿兄生分什么。我都晓得。”说着过来揉了下她脑袋,“怎得,你这丫头竟要与我谈政事?”
元赐娴沉吟一下:“是,也不是。我想问问阿兄,是否希望我嫁给六皇子。”
“阿兄上回便与你讲过,皇家的门不可随意进。至于我方才与你阿嫂说的,你也该听见了。”
她点点头:“阿嫂兴许听不明白,但我懂了。六皇子意欲娶我,是想你与阿爹站在他这边,来日有需,可供他驱策。当然,这事对我元家一样有好处。谁不想做从龙重臣,飞黄腾达?何况我嫁了六皇子,日后或许就是皇后了。”
她语出直接,叫元钰不由一噎。
她继续道:“阿兄就莫再瞒我了,我知这桩婚事是笔交易,也瞧得出来,你颇是赞赏看重六皇子,怕已与他有了不少私交。你兴许也曾想过撮合我与六皇子,好说服阿爹支持站队,可是?”
被当面拆穿隐秘心事实是尴尬,元钰苦着脸道:“赐娴,你莫怪阿兄。”
元赐娴知他在京的难处,怎会怪他。要怪只怪梦境吊人胃口,没能一次将消息吐全,否则她也不会叫元家如眼下这般,落得个贼船易上不易下的局面。
她摇摇头:“我不怪阿兄,只问一句,倘使我不愿嫁给六皇子,阿兄可会逼迫我?”
她心内虽仍诸多疑惑,却笃定了不可再走梦中老路。不论前后经过如何,与郑濯订亲,只会叫元家与他绑在一块。可最后登基的人又不是他。
元钰有些讶异:“你不愿嫁?你不愿嫁是好事啊。阿兄本就舍不得将你牵扯进来,争取阿爹支持有旁的法子,何至于牺牲你?”
元赐娴相信这话。但梦里,她也的确做了郑濯的未婚妻。这说明,这桩婚事在某个时候切合了徽宁帝的利益。
她道:“可是阿兄,怕就怕这事由不得咱们。我瞧六皇子似乎万事俱备,只欠我应,或许早已得了圣人首肯。如圣人有心撮合呢?”
元钰一噎。是了,若非过了圣人这关,郑濯哪敢向他作出那般重诺?记起当日那位先生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愈发觉得妹妹有理,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元赐娴起身,来回踱了几趟步:“倒也不至于毫无回转余地。倘使圣人主意已定,赐婚便是,何必由得六皇子过问我意思?圣人是不会与咱们元家撕破脸皮的。”想起梦中境遇,她换了个说法,“至少眼下不会。圣人便真有意叫我做他儿媳,也必然希望我是心甘情愿的,这样,他老人家还能卖元家个面子,成人之美。”
她紧蹙的眉头渐渐松了,笑道:“我不愿嫁,便只有一个法子——趁陷入被动前,先发制人。”
“怎么个先发制人法?”
“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