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了,我就睡在这。”
白洛庭回头看了一眼换过被褥的床。
想到白洛言在电话里跟他说的事,深眸眯了眯。
他再次拉起她的手,劝道:“床上已经干净了,我陪你好吗?”
裴伊月朝床脚瞄了一眼。
红色的被褥变成了白色,她能清楚的看见上面的确什么都没有。
可是刚刚那一幕,却仍是在她的眼前飘忽不定。
她再也无法忍受第二次那样的场景。
裴伊月摇头,她真的很抗拒。
白洛庭起身走去床边,掀开每一层被褥,直到给她看到床板,他才重新把床铺好。
“你看到了,上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如果你还是介意的话,明天一早我就叫人把这张床换掉。”
“不用那么麻烦。”
裴伊月坐起身。
抱着自己的膝盖,却始终不肯从塌上下来。
白洛庭挺无奈的。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那我在这陪你。”
不知过了多久,裴伊月已经平复到了最初。
两人并肩坐在窗前的榻上,她轻靠在他的肩头,很和谐,很静谧。
她,有点喜欢这样的感觉。
“天狼……”
白洛庭开口,马上就感觉到裴伊月身子一僵。
他看了她一眼,轻柔的声音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
“是你养的狗么?”
白洛庭记得蒙小妖说过,曾经她养过一只跟她出生入死的狗。
虽然他到现在都不能理解她口中的“出生入死”倒是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大概也能猜到,能引起她这么大的反应,这只狗对她来说,已经不只是宠物的存在了。
裴伊月轻轻点了点头。
“是,但也不是。”
她低下眸,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她珍藏多年的照片。
“它就是天狼,是我的朋友。”
看到照片的第一眼,白洛庭是诧异的。
那是一只一从头到脚都是白色的狼犬,唯有眼睛是蓝色的。
虽然是一张幼年照,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极其稀有的雪狼犬。
世界上大概不过百只。
这种狗很难训,它天生孤傲,很难与人亲近。
但只要训练成了,它这一生就会认准那一个主人。
生死不离……
白洛庭忍不住看了裴伊月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养的狗竟会是雪狼。
雪狼外表虽然很漂亮,但是它的性格是所有狗中最为暴戾的。
跟她的性格相比,似乎很不搭。
看着照片时,裴伊月微微扬起嘴角。
可惜不过一瞬,嘴边的笑意又慢慢的淡了下来。
她将照片重新锁好,叹了口气。
“可惜它已经不在了。”
感觉到她的悲伤,白洛庭敛回思绪。
“它很漂亮。”
“嗯。”
裴伊月重重的点了下头,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很喜欢他的这句夸奖。
“它……是怎么死的?”
裴伊月闭上眼,淡淡的语气却隐藏不住心底的哀伤。
“被打死的,被一群位高权重的人,在我眼前活活打死的,它死的时候,就像那只猫一样,浑身是血,一直看着我。”
“……”
白洛庭一直以为她是被死在床上的猫给吓到,原来……
她是因为天狼,她真正难过的是天狼。
因为那只猫的死状跟天狼太像,所以她才会控制不住自己。
现在想想,他突然觉得自己蠢到家了。
当初张德祥在裴氏天台把她拉下去的时候她没有怕。
跟丧狗赛车,赛道爆炸她没有怕。
她又怎么会害怕区区一只猫?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