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着蔚岚,人也杀了, 事也了了,她还不房开他,是打算怎么样?
蔚岚将谢子臣放到床上,盯着他看了许久, 终于道:“先洗漱吧。”
说完,她便解开了他的穴道,然后走到了书房,将染墨叫了进来。
“清理干净了?”
“干净了。”染墨有些忐忑道:“世子,这事儿到底要……”
“你去容华那里,把事情原原本本和他说清楚。然后告诉他, 我给他两天路,一条,他自己解决这件事,我送‘容姬殿下’当皇妃的约定不变,另一条,他去告发我,我大楚会彻查是谁杀了容姬,不过,容姬试图刺杀大楚尚书令一事我们得先掰扯清楚,而结盟一事便罢了。”
“世子,”染墨皱了皱眉:“他若是执意要查清此事……”
“他和容姬不就是拿捏着大楚无论如何都要结盟吗?!”蔚岚冷笑出声:“如今我倒要看看一看,他们狄杰是不是无论如何也要结盟。大家就赌一赌,我倒要看,容华是不是个傻子。”
一个已经死掉的公主,无非就是能够扳倒她蔚岚,可她蔚岚最多不过就是仕途有损,容姬抓人在前,稍作运作,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容姬判她死罪。但大楚狄杰不结盟,却是两败俱伤。
容华若是能将此事遮掩下来,那么狄杰依旧会有一个皇妃,还能得到几年时间修生养息,若容华不是个傻子,自然会答应她的要求。
如果说一开始容华和容姬是拿捏着他们双方必然要结盟作为基础来兴风作浪,那么当她破釜沉舟杀了容姬后,主动权就交到了她手里。
这像一场博弈,她和容华两个人捧着一个陶瓷罐子,如今她把罐子摔了,就看容华要不要放手了。他要放手,那就玉石俱焚。
蔚岚是个有赌性的人,容华既然敢这样去威胁她、敢赌她不敢摔了这罐子,那她也敢这么赌。
染墨看明白蔚岚的意思,应声之后,便退了下去,蔚岚自己坐着,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后,才返回房中。
谢子臣已经洗漱好了,同刚被蔚岚的人找回来的谢铜说着话,等蔚岚进来后,谢铜便立刻退了下去,他朝着蔚岚招了招手,眉目平和。蔚岚走到他身前去,谢子臣将她揽到怀里,声音里似乎都带了四月春风一般的温柔:“谢谢阿岚了。”
“对不起……”蔚岚听到他的话,将头埋在他怀里,伸手抱住他:“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瞎说,”谢子臣用手顺着她的头发,有些无奈叹息出声来:“阿岚,我是个男人,不需要你的保护。”
“可是……”
“我知道在你的世界里该是你保护我,但在我的世界里,却该是我保护你,所以我们互相保护对方,也承担好保护自己的义务。这次是我的失误,阿岚能赶得及时,已经很好了。”
谢子臣安抚着她,思索着道:“如今你将容姬杀了,容华那边如何交代。”
“该交代的是他,不是我。”
提到这个人,蔚岚眼中一片冰冷:“他们既然耍这样的手段,就要做好承担的后果。没有容华的默许和帮忙,她容姬能跑出来吗?”
谢子臣点点头,蔚岚已经把事情做了,接下来也只能是善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也没什么怕的。
心里默默谋划了一番后,谢子臣稳定了心神,推了推还靠在他怀里的蔚岚:“去洗漱吧。”
蔚岚低低应了一声,随后道:“子臣,我们成亲吧?”
“嗯。”谢子臣漫不经心应了一声,随后猛地反应过来:“嗯?!”
“我说,”蔚岚抬起头来,握着他的手,认真道:“我要和你成亲,我要娶你,我要和天下人说清楚,你是我蔚岚的人,谁都不能染指,也谁都不能肖想。”
“阿岚,”谢子臣握着她的手微微颤抖:“你是认真的吗?”
“是。”蔚岚从未觉得有那一刻,如此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