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城微微一愣,露出古怪之色:“你说,夏三娘,什么证据都没有?”
“是。”
顺天府府尹擦了把汗:“她还指望着下官给她查出证据来呢!”
苏城没说话了。
汪国良上前和府尹聊了一会儿,便同苏城将顺天府府尹送了出去。苏城抬手道:“将夏三娘的资料再给我看一下。”
汪国良立刻回了书房,将夏三娘的资料拿了过来。
这个夏三娘的身份其实有些曲折,能寻到的资料是从十年前开始的,她从奴隶市场被买进了一个娼馆,又几次转手,五年前来到天香阁,就一直待到现在。
她有个十二岁的儿子,从前年开始患了痨病。
看着这些资料,苏城几乎肯定。
“这夏三娘,怕是为了她儿子,收了别人的钱过来拼命的。”
汪国良将茶端给苏城,低声道:“张公子来了。”
苏城点点头,张盛走进来,恭敬行礼后,跪坐在苏城身前:“殿下召见,不知所为何事?”
“王元同我说,他父亲查到夏三娘是受人指使前来,诬告张御史的。他有一计,就是伪装成太子的人,前去杀了夏三娘。夏三娘一死,刑部立案,我让刑部的人查到太子头上,再从夏三娘的死揭露出夏三娘乃受人指使而来,暗指太子。若此事真是太子的人所为,”苏城抿了口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若不是太子所为,那至少也能在父皇和朝臣中给太子记上一笔。”
“此事殿下可查过,是否属实?”
“我叫顺天府尹和张怀盛都来问过,而且最重要的是,夏三娘有一个十二岁患了痨病的儿子,又没有证据去状告张怀盛。”
听到这话,张盛便明了了。
若夏三娘的事是真的,她为何什么证据都没有?按她所说,当年她身怀六甲,那至少她的儿子可以充当证据,然而如今她对她儿子的事只字不提,这不是心虚是什么?如今她在儿子患病、又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来告状,必然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而来,约莫也只是为了保住她的儿子。
夏三娘这边疑点重重,而张怀盛坦坦荡荡,加上张怀盛一贯的好名声,此事真假似乎一眼可知。
“在下只是担心,王元为人好大喜功,实际又颇为愚钝,他如何能有这样的计策……”
“你以为本王为何用他?”苏城轻笑,张盛微微一愣,便听苏城道:“他不济,可他有他父亲啊。你以为这样的消息和计策,真的是他能想出来的吗?”
闻言,张盛便笑了。
“王尚书也是操碎了心。”
苏城点点头,淡道:“你去准备吧,我的人都在宫里,此事务必要干得干净,漂亮。刑部那边王元会找他爹准备好,你只要杀了夏三娘,面上伪装成张御史杀人,暗地里再留下太子杀人的铁证即可。”
“御史台那边,本王也会准备好。等明日夏三娘死了,若是太子忍不住跳出来,主动要求查办张怀盛最好。要是太子不跳出来,我就让御史台的人伪装成太子的人,站出来参奏张怀盛杀夏三娘。”
“刑部按照流程走上一阵子,顺藤摸瓜查到太子身上后,再把夏三娘是诬陷张怀盛的消息传出去。顺便弄一个天香阁的出入名单,把谢子臣加进去。”
“哪怕太子不认,”苏城冷笑出声:“这个锅,本王也要他背定了。”
“那,”张盛有些犹豫:“若夏三娘之事是真呢?”
“她都死了,是真是假,还不是人说了算?”
苏城转头看向窗外,淡道:“去吧。越快动手越好。等到各方都注意到夏三娘,就不好动了。”
张盛冷下神色,恭敬应下:“是。”
而谢子臣这边,他从容回来,看见正在屋里打着棋谱的蔚岚,面上带了笑容:“对弈一局?”
蔚岚微微一笑:“子臣心情似乎甚好?”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