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青了。
只不过,后来服务生进来说是有一桌的男客人吃了她的菜,说是想感谢她做了这么让人心情愉悦的菜式,但是人不知怎么走了,只在桌上留了一束花。
那是一束红色的玫瑰花。
夏梦渔向来就不爱什么百合、雏菊那种清新的花,就偏爱红玫瑰,颜色越是浓烈就越得她欢心。
夏梦渔本来糟糕的心情,在那一刹那就彻底被治愈了。
但是她从没有想过,那束花会是徐子充送给她的。
“你为什么没有再出现?”夏梦渔担忧地问:“是那个男人把你弄伤了?”
“怎么可能。”
……
夏梦渔噎了噎,也对,那可是徐子充,来一头熊都不一定可以伤害他。
“那你为什么没来找我。”
“因为我差一点把那个人打死。”
……
如果不是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忽然出现,将徐子充团团围住,他大概真的把那个男人给杀了。
虽然这件事托几个朋友解决掉,并没有影响他的生活,但是徐子充却感到一阵后怕。
不是怕杀了人,而是怕那一刻的他自己。
因为徐子充发现自己竟然很喜欢这样。
他喜欢鲜血飞溅在脸上,喜欢对手的尊严被他碾碎跪地求饶,喜欢那种别人的生命掌握在他手中的感觉。
他恨不得一点点地碾碎那人的骨头,想要看到这个人再血肉横飞一些,
那个人求饶的时候,徐子充完全不为所动,满脸的血腥无法打动他,悲惨的哭嚎只让他血液兴奋,别人的痛苦不能唤起他一丝一毫的怜悯。
他毫无同情之心,即便这个人罪不至死,
徐子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如何更加残酷地杀死他,如何让他更加恐惧,甚至在折磨他的时候,他感觉到一种久违了的兴奋,仿佛是回到了拳台之上。
在那里没有规则,没有裁判,没有地方可以逃走,只能靠你的拳头,用最残酷血腥的方式取得胜利。
要么赢,要么死。
徐子充一直以为他讨厌那一切,可现在发现,他竟然很怀念。
……
法国警察用枪口对准这个中国男人,可是却没有人一个人敢开枪,因为他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质。
像是死神,像是魔鬼,像是丛林里最老练的野兽。
他是狡猾冰冷的猎人,别人都是等待被猎杀的食物。
徐子充举起双手站起来,脸上和白衬衣上都染上了地上那个法国人的鲜血。
飞溅的血像是某种阴森诡异的花纹,让徐子充脸上那淡淡浅浅的笑容,显得残酷又邪恶。
……
好一会儿没有人敢上前,大家都被这个男人脸上的神情给震慑住,直到徐子充冷漠地、嘲讽地向他们伸出自己的双手,才有警察敢上前拷住他。
坐上警车,徐子充从后车窗里看向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人,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在他离开美国时,他从前的老板会对他说那样的话。
“你要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过正常的人生的。”
……
如今,徐子充离开那个地下世界,来到阳光之下,来到正常人的世界,却发现他的内心早已扭曲不堪。
无论他怎么假装成一个绅士,穿着西服套装,带着万国表,内心深处那个暴力、狂妄、好斗、残酷的他都存在于那里,从不曾消失过。
所以第二天,当徐子充被朋友带离警署之后,他去最后看了一眼夏梦渔。
……
夏梦渔似乎刚刚结束采购,三轮车里堆满了新鲜的蔬菜,她在集市出口的街头小摊买了一份可丽饼。
夏梦渔靠着她的小三轮,面对着阳光,张开嘴大大地咬了一口,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然后满足地眯起眼,笑了起来。
那个笑容像是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