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剔透,干净得如同那宝石,伸手拉着她往身边一带,笑着说:“这闺女像爹,当真是没说错的,好相貌!”
江大夫人也不得不称赞一句:“可不是嘛,这江南水土养人,姑娘都这般水灵。”
江大夫人内心亦是感慨沈家这好运道,竟是碰上了小姑父,还让他愿意在那边养老,若不然终其一生也摸不着这门口,如今,只消他们家争气些,想必日后定是不会差的。
蜜娘羞涩地坐到江老夫人的身旁,浅浅地笑。
她这一笑,便是露出了两个小梨涡,江老夫人笑眯眯地点点头,这姑娘生的福气相,且是问她今年多大,叫什么,学些什么。
她一一答道,听得她学读书习字画画,江大夫人多看了几眼,这沈家却是不似那乡野出身的人,没那股子泥腥味,穿着打扮得体,不过分又不显局促,姑娘亦是不显拘谨,端起茶盏,珉了一口茶,问道:“沈夫人,令郎明年可是要春闱了?”
江氏应道:“是,便是不忍明年赶得匆忙,提早到京中来安顿一下。”
江大夫人又询问了一番住处,引得江二夫人也连连侧目。
这沈家并非穷亲戚!屋中女眷下了这般定论。
沈三和沈兴淮是男客,不好多呆,江垣引他们到别处去。蜜娘被小姑娘带到旁边的花厅里去了。
这怀远侯府的姑娘七七八八也不少,她看着有些晕,便只记住了几位,这大房有两个庶出的姑娘,二房有一位嫡出的,两位庶出的,三房有三位庶出的。
蜜娘暗想这嫡出庶出这般多,这大户人家难怪人多,却是有些恭而远之,亦觉这小门小户便是有小门小户的好处。
这姑娘家便是以大房两位姑娘和二房的嫡出姑娘为首,她们对她多有好奇,不至于轻视,也不至于有多重视,总是礼仪上未出半点错。
“你们江南是不是很暖和?”“蘇州府的苏绣不是很有名吗?你会吗?”
蜜娘言谈举止间无那小家子气,亦是不谄媚,有话便说,她笑时那两个梨涡让人见之亲近,江家几个小姐渐渐收了小心思,多是以平等的口吻待之。
世人本就如此,真正轻贱你的永远是你自己,你若以低下的姿态同人相处,人家便也觉你低下。
待到傍晚之时,怀远侯以及江垣的兄长江圭回来了,沈家人在江家留了晚饭方回了家。
严肃如怀远侯,亦是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这沈家,可交往!沈三,当真是个能耐人!”
且不过一顿饭的时辰,怀远侯便是同沈三结下了几分交情。
热闹散尽,只剩那残羹寂寥,这有多热闹,过后便有多寂寥。
“年纪大了,见个客都累得慌。”江老夫人躺在塌上,丫鬟替她按摩腿。
江垣坐直下手,拉着她的手道:“老祖宗出来半日便可,何必强撑着。”
江老夫人握了握他的手:“这沈家,于你姑爷爷有恩,便是于我们怀远侯府有恩。阿垣,你且记住了,若是没有你姑爷爷,便是没得如今的怀远侯府。”
江垣点点头。
江老夫人缓了口气,朝丫鬟挥了挥手,自己坐起来,灯光下,瞧着高大的孙儿,坐在她下边,也比她高了,“阿垣,你啊,也别同你娘斗气了,你娘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一个人。”
江垣一脸平静,“没有斗气。”
“那为何一直不肯成亲?”
江垣默,“娶谁呢?”
“你娘也不知给你看了多少家的姑娘了。”江老夫人叹息一声,爱怜地摸了摸小孙儿的头。
“像赵四那样的,是绝对不可以的。”江垣摇了摇头,“还有我不想日后,同他们一样。”
赵四是固亲王的孙女,江大夫人一直瞧中了她。
江老夫人便知这孩子心中通透着呢,皇帝,是不会允许的,不会允许江家再同一个亲王联姻的,大孙媳是淮安侯家的嫡女,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