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差的。”
“你走的那几年,我都是这么想的,因为是想着对你好,所以并不觉得自己做错,反而觉得你没良心。”
林盏默默听着。
“去年吧,去年见过你一次,你从图书馆出来,跟沈熄一起。第一次看你笑得那么高兴,没有任何包袱,才发现原来没有了这个家庭,你活得没有像我想象中那么差。”
“后来沈熄来,更加验证了我的想法,他给我看你画的画,你得的奖,你那些专访和专栏,我忽然发现,你很多年前不是在给我开空头支票,你自己的确选择了一条路来走,并且走得很通畅。而这条路,比我给你的那条要更好。”
“我那天晚上回忆起来,发现一件很惊人的事情。我从前一直觉得你林盏有今天,跟我的逼迫是分不开的,可我那晚忽然发现,每一次我逼迫你的比赛和考试,你没有一次考好过。”
“伴随你的并不是什么鲜花和掌声,是压力和失眠,甚至轻微的抑郁狂躁。我给过你什么呢?你能坚持下去,一直都是靠着你对美术的热爱才对。”
“甚至这个画展——如果我没有跟你立下这个约定,你也会举办的。只是没有我,这个画展会更顺其自然,毫不急功近利,只是你的水平发展到某个程度的一种证明和产物。你的创作会更纯粹,只是为了画好画而画画,而不是为了几年内办个画展而拼命折腾自己弄出一个好东西来。”
这些年,他的心态是一点一点转变的,由最初的不齿和蔑视,变成存疑,又成为自我怀疑,最后想通一切,这才肯承认。
林盏此时,终于知道林政平在说什么了。
别扭的男人,在用这种自我否定的方式,向她道歉。
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