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大夫为之医治,现下殷容淮如此作为,除了有意试探还能是什么?
“啊……抱歉抱歉,侯兄误会了,殷某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担心对谢大公子的伤势不利,随口问问罢了。”被一语道破的殷容淮面不改色,言语间也依旧滴水不漏,“多亏侯兄提醒,往后必不会再提了。”
侯誉风听后,只在心里冷笑。
……没这个意思?
如无此意,卡住谢骏轮椅的石子为何自他所在之处射出?如无此意,为何与他最亲近的李泉谁也不选,却偏偏挑中谢骏比试?
今日,若非他恰在场下撞见,若非他及时出手将李泉的剑尖弹开,恐怕,此刻躺在榻上的兄长,已成了一具死尸。
借刀杀人?
呵,当真是演得一手好戏。
对方毫无回应,殷容淮也不在意,转身出去透了口闷气,顺便吩咐随侍去兴平侯府知会一声,交代好事情始末,又着人去准备马车,等谢公子醒了便好生送回谢家去。
“……好了,快去吧,莫要耽搁。”
“是。”
下人领命而去,包扎好伤口的大夫也带着药童出来告退,殷容淮点头放行,这才收拾好复杂的心情再次迈进门。
房内的血腥味淡些了,但仍是熏鼻,他抬袖轻挥了挥,似乎能好受点儿,见侯誉风依旧站在床前寸步不离,连带着那个小姑娘也得一起守,怪可怜的,于是走过去道:“眼下谢公子伤情尚稳,侯兄无需过于挂心了,不如先回府吧?这……令妹还小,久待此处恐怕不习惯,且午时已至,还是早些回府为好,也莫要饿坏小姑娘了,对吧?”
突然点到名了,侯苒眨眨眼冲殷容淮看过去,还下意识吸两口气嗅了嗅,实话说以她上辈子行医多年的经历,这种程度的血腥味儿算不了什么,但后面半句她倒是颇为认同,近来日日被侯誉风一大早拎起来吃早饭,这个点也确实饿了,只是碍于时机不合适,没好意思提。
正好殷容淮替她说了,侯苒便满怀期待,抬头朝侯誉风看去。
他也低下头,仿佛才想起自己还吊着这么个小累赘,于是面无表情道:“饿了?”
侯苒:“……”
额,这脸色是想她点头还是摇头……好歹给点儿暗示吧???
而且人家殷公子看着的是他又不是她,若不想回府就直接拒绝他啊,把锅丢给她做什么?!
“……苒苒听大哥哥的。”压下心中郁闷,侯苒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将球丢回原主面前,“大哥哥说去哪儿,苒苒便去哪儿。”
“嗯。”侯誉风只淡淡地回了一个字,继续站在床畔,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好吧,她也陪他等着,饿就饿了,大不了晚上再补回来。
毕竟,面对这种满肚坏水的笑面虎时,自家人怎么也得要一致对外才行。
“呵。”殷容淮无奈笑笑,真是服了这兄妹俩了,话到这份上都不肯走,再往下说可就要罪人了。他今日陷害李泉不成,万不愿再多得罪个谁了,既然愿意守便守着吧,他又不傻,谢骏与自己无冤无仇,意不在杀他,岂会在众人尽散之后对他下手?
“既如此,殷某也不勉强二位了。来人,吩咐厨房多添几个菜,让侯兄……”
“大公子大公子!”
话未说完,一名下人匆匆跑了进来,张口便报:“谢府二公子来了,就在门口等着接人,看着很是不满了,让公子您速速将人还出来……”
“谢明瑄?他怎么亲自来了?”
第18章
殷容淮脸色微沉,虽料到谢府会派人过来,但万没想到竟出动到他最不对头的这位,当即顾不上侯家兄妹了,立刻让下人手脚小心地将谢骏搬上铺着柔软棉褥的木担架往屋外抬,自己则先行一步去应付那姓谢的未来世子。
“公子,人出来了。”
华贵宽敞的马车停在殷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