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递木头的士兵也总是忍不住伸长脖子往玉翎这边看来。
这世上怎会有长得这般漂亮的孩子,而且一来就来了一群。伙夫老杨还是元帅杨荣晨的同宗,当了一辈子的兵,还是第一次看见似玉翎这样漂亮好看的男子。
杨元帅在年轻时,老杨见过,已是军中难得一见的漂亮娃子,但是和这个叫玉翎的少年比起来,尤差好多。
必过玉翎虽然是好看,老杨却更觉得燕月这孩子讨人喜欢,不仅帅气俊朗,还有礼貌。
“那是你师弟吗?”老杨坐到旁边一堆木头上,掏出烟袋管来吸烟:“你们来自挺大的门派吧?都是俗家弟子?”
燕月笑着点点头:“杨大哥为什么认为我们是俗家弟子?”
“像你们这样能入选和亲护卫使的公子哥儿,自然都是出身江湖上的大门派,我琢磨着你们能有这么高的武功,那不是出自少林,就是出自武当,你们又非僧非道的,自然是俗家弟子。”
燕月笑道:“杨大哥还挺会想。”
玉翎懒得和这种没见识的老兵丁聊天,只是觉得他抽的烟袋实在难闻,略蹙了眉峰道:“你去那边抽烟。”
老杨摆摆手:“那边是粮草垛,若是跑了火星,可是要杀头的。”
燕月当然知道军营军规森严,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别说战场上作战不利、贪生怕死要斩,“背军”“乱军”“诈军”要斩,就是“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都要斩。
燕月不由一笑,若是我将这木材不劈八块劈上十六块,是不是也要斩?
燕月这样想着,已将砧板上的木桩刷刷刷地劈下去,十六块,三十二块到更多,砧板上的木头似一捆削得笔直又紧箍于一起的超长筷子一般,不断不折,亦无毛刺,更不曾倒。
玉翎瞧了也觉得有趣,手腕一抖,也提斧刷刷刷地劈下去,自然是希望比燕月师兄劈得块数更多,更细才好。
两人既起了争强好胜之心,用了巧劲,一斧斧地劈下去,既要原木不倒,且要木条更细。
老杨大哥看得目瞪口呆,他只瞧着一根原木立在砧板上,燕月和玉翎手里的斧头似一道幻影,似乎是劈下去,又似乎未劈下去,到底在搞什么玄虚?
“你们在做什么?”老杨大哥走近玉翎劈的木头,忽然伸手点在木头上,玉翎眉峰轻蹙,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老杨大哥的手指刚刚碰触到木头。只听轻微的“哗”地一声响,那看起来似乎是整根的原木忽然炸裂开来,百余根细木条自内向外倒伏,一层层散落开去,倒伏在砧板上,似一朵盛开的花朵,又似孔雀开屏,更似一幅勾勒整齐的圆圆的工笔画,美不胜收,让人叹为观止。
“我输了。”玉翎好不懊恼,他正是比燕月师兄少了一斧而已,只是少了一斧,却是少了不知多少条细木条呢。
燕月淡淡一笑,轻吹了口气,他面前砧板上的原木亦倒伏下去,在砧板上形成一朵漂亮的浑圆的千百个细木条组成的圆圆的花朵。
“哎呀我的妈啊!”老杨夸张地叫起来,用手拈起一根细木长条来,依旧是有半人多高,却只有绣花针般粗细,他提的动作力道过大,细木又长,刚刚举高,便断裂成了几条。
简直难以相信,所有这些,竟是燕月和玉翎用一把普通的斧头劈制而成。几名兵士围拢过来,啧啧赞叹,不知燕月和玉翎的武功高到何种地步,才会达到这种力道和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