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稍一琢磨,已确定是早上他师兄弟同饮的那壶茶必定是有问题了。正因为是自己房内的茶,所以别说师弟们,就是自己也不曾有丝毫警惕之心,若是在家中都要刻意提防,那真是不用活了。
但偏就是在傅家之中,就有人有这么大胆子敢给他傅小卿下泻药!
家贼难防,果真一点儿不假!
敢如此忤逆犯上之人,傅家之大,实在也挑不出几个,但是,燕月燕大盟主家的那位燕萧萧姑娘,许就有这个胆量!
燕月这个蠢东西!还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便是连萧萧这一个丫头倒现在都收拾不明白!
若非小卿强自克制,险些一掌拍碎屋子里那一架芬芳的蔷薇。
小卿冲水净手,强运内力压下不适,出了厕所,玉翎已经站在甬道上相侯。接过玉翎递过来的两颗“解毒丹”和一杯清水,小卿仰头咽下。
“这是燕杰调配的治腹泻的药,燕月师兄腹痛严重,燕文师兄和燕杰正在照顾。”玉翎欠身禀告。
小卿唇角抽搐,心道,活该!自作孽不可活,这可是你媳妇下的药,不折腾你折腾谁?等我有力气的,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老大。”含烟带着浩威和熙宇走过来,对小卿行礼:“为何会这样巧,今日要去军中历练的人,同时腹泻?”
含烟一早去寒日峰给龙错小叔送早饭,未去给小卿请安,倒是逃过一劫。
“因为今儿早上,他们都曾在我房中用茶。”小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胆子真是大得可以,如此明目张胆!”
含烟等人都不敢做声,心里俱忐忑不已,毫无疑问,这是有人故意下药,想害老大,结果巧得很,其他一起喝茶的人也不幸同时中招。
含烟倒是有些替燕月等师弟庆幸,幸好有你们一起陪着老大出糗,若是单老大自己中招,这家里不知要如何地“腥风血雨”呢!而那个敢去老大房中下药的人,毫无疑问是不想活也不用活了。
“军中应卯决不可去晚,这事情更不得外传。”小卿沉声道:“先去军营。”
这处军营是京城之外的禁卫军营,全军有五营,每营有营众五百。杨荣晨为镇关大将军,亦称杨元帅,统领全军。
小卿等和亲护卫使并不在任何一营的编制之中,只是借此处营地接受训练。所用编制也非五什之制。而是九人一组,分为左、中、右三组。
校场之上,杨荣晨脸色沉肃。面前两列队伍齐整,马上就到点卯时分,小卿等傅家弟子,竟然一人未到。
“擂鼓!”杨荣晨吩咐!三声鼓响,人未到卯,当责军棍三十。六声未到,则罚军棍一百,九声未到,则斩。
“杨将军,末将等迟来,将军恕罪。”二声鼓响未息,小卿带着傅家弟子匆匆赶到,似游龙天降,刷刷刷地齐齐落在校场之上。
杨荣晨狠狠瞪了小卿一眼,一扬手将手中名册扔给小卿:“点卯!”
“是。”小卿接过名册,刷地展开,上面左组九人,皆为傅家弟子,小卿为都尉长,下属都尉八人,正是含烟、燕月、燕文、小莫、玉翎、玉翔、燕杰、玉云。
小卿按着名单一一点名,含烟等一一应卯。点名完毕,进行早训。不过是寻常队列,体能训练。
原本这种程度的训练,于小卿等人丝毫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小卿、燕月、小莫和玉翎昨儿个都是饱受家法之苦,今儿个一早又经受腹泻折磨,虽是吃了解毒丹,腹内依旧疼痛不适,这一上午下来,却也是苦不堪言。
好容易到了午间休息,小卿等人又迫不及待地要去如厕。只是军中茅厕简陋,不去恼火,去了就更恼火。
军中伙食粗糙,小卿等已觉反胃饱胀,就更难以下咽。
待终于熬到解散,回到营房之中,小卿坐在房中的木椅上,脸色铁青,满腹怒火,所有傅家弟子肃立一侧,都吓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