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坝上傅族忽然提出将坝上商道与天盟的分成改为五五分账。不过坝上的意思传过去,已为天盟所拒。
今儿一早,小卿就喊了燕月来问:“坝上与天盟的契约,你为何不应?”。
“擅改行规,这可是禁忌。”燕月燕月理直气壮地答,“既然为商,在商言商,这买卖,天盟吃亏,自然不应。”
“这是普通的买卖吗?”小卿耐着性子劝燕月:“你该知坝上之意,便是太师祖之意。”
燕月看小卿:“便是谁的意思又如何?小弟既为天盟盟主,总不能做有损天盟利益之事。”
小卿蹙眉。
燕月依旧云淡风轻。
小卿用手一指身前地面:“跪下。”
燕月咬了下唇,觉得师兄不讲道理,燕月偷眼看去,小卿神色清冷,他心底一跳,还是屈膝跪了下去。
“你确实是天盟盟主,可你也是我傅家弟子,更该对傅家尽忠,以傅家利益为先。”小卿微轻斥:“这一点思量,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燕月不吭声了。
其实太师祖傅怀与坝上傅家计较的,并不完全是那一成半成的利润,他们更想要的,是一个态度。
傅家弟子当以傅家利益为先,便是身在江湖,心亦要放在傅家。即便经过坝上之战,太师祖傅怀或是坝上,对燕月依旧不能尽信。
“太师祖的吩咐你只照做就是,难道是和你商量的吗?”小卿说着,倒是真动了气,冷冷地命当值弟子去取家法。
敢故违太师祖之命,当然得罚。坝上时,因了燕月,小卿也没少担责,如今回到大明湖,还是不着消停。
小卿难免些恼怒燕月,明知道的事情,偏就敢故意拧着,非招了板子才肯安生。
负责执罚的当然还是含烟。含烟在傅家弟子中,排名第三,为人虽是冷峻,对师弟们亦很疼惜。他虽比燕月大不了几日,却向来很有师兄之威。
今日之事,含烟在心底虽也有些觉得燕月委屈,却更信服老大的处置。傅家出身坝上,便是在江湖上如何威名赫赫,依旧不能忘根。太师祖傅怀之命连师祖和师父师叔们都不敢违背,何况他们这些更小一辈的了。
藤条在燕月的脊背上抽出一条条血红的印迹,燕月忍着痛楚勉力跪承。不敢呼痛出声,更不敢躲避求免。傅家弟子受罚的规矩严苛,燕月自小挨到大,早已习惯。
足打了五十藤条,小卿才命停。燕月缓了一刻,才出声谢罚:“燕月谢太师祖、师兄责罚。”
“知错就好。”小卿将手里的纸笺扔给燕月:“签了吧。”
果真是,五五分账的契约都准备好了……燕月只得拿起笔来,签上自己的名字。
天盟盟主亲笔签诺,自此坝上与天盟的利润分成,便改为五五之数,百年不变。
“以后太师祖的吩咐,就不必我再重复给你听了吧?”小卿审视着燕月。
燕月垂首:“是。”
小卿这才移开目光,自书案上又拣起一封信件来,查阅起来。
燕月跪了一阵,背上疼痛稍减,膝盖和腿跪得越来越痛。
燕月不敢去瞧小卿,微抬了目光去看含烟。含烟瞪了燕月一眼,还是轻声问小卿道:“师兄,可否许燕月起身?”
燕月听了含烟师兄帮自己求情,忙把头垂得更低,以示自己确实诚心思过。
小卿放下手里的文蝶,对燕月道:“你且跪着吧。这里还有别的事情吩咐你。”
小卿的意思是,既然是惯会拧着的主,怕是再吩咐什么事情也得是先挨了打才成。早晚得跪,就别起来跪下的麻烦了。
燕月自然听得懂师兄话中之意,只好再恭顺了神色,低头道:“师兄吩咐之事,燕月不敢不遵了。”
小卿这才点点头:“果真是乖了一些……明日起,你含烟师兄会去天盟协理事务,你好好侍奉着吧。”
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