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往上走,转弯,又听了会儿脚步声,他才恋恋不舍地拿出钥匙。
一推门,却见他母亲吴女士站在玄关,绷着脸,神色极度难看。
韩扬目光闪烁,手攥紧了饮料瓶,是不是,又被母亲看见了?
吴女士什么都没说,转身去了厨房。
韩扬肩膀放松,回自己房间,躺到床上,脑海里全是林月柔美微笑的脸,是她白嫩的手臂。
他喜欢林月,他想追她,明天,明天一定要告诉她。
第四节 课结束,小学生们开心地去食堂吃饭了,林月坐在讲台前整理教案。
“老师。”
林月抬头,看到六岁的傅南小朋友抱着课本站在讲台旁,大眼睛紧张地看着她。这孩子一直都很内向,主动找她肯定有事,林月立即走下讲台,弯腰,柔声问傅南:“南南怎么了?”
傅南小脸蛋红了,翻开课本,慢慢又认真地翻了几页,然后指着一张图问:“老师,这只兔子怎么是灰的?”
那是一道三加一的数学题,三只白兔子旁边单独画了一只灰兔子。
林月万万没料到是这样的提问,看看傅南,她笑着解释:“因为这三只是白兔妈妈生的,灰兔子是灰兔妈妈生的,灰兔子没有哥哥妹妹,想去找小白兔们玩。”
傅南懂了,但还有困惑:“有灰兔子吗?我没见过。”
林月笑,牵着傅南坐回座位,她手机搜出一段灰兔子视频,播给傅南看。
亲眼看到灰兔子,傅南瞪大了眼睛,新奇地盯着屏幕。
三分钟的视频,林月耐心地陪他,只是播到一分钟,突然有电话进来,显示“房东吴女士”。
林月疑惑,跟傅南商量:“老师接个电话,讲完再看可以吗?”
傅南乖乖点头。
林月就坐在他旁边接听,电话中吴女士声音刻板无情,说是租给林月的那间房有人出高价,要求林月三天内搬走。林月懵了,她上个月才与吴女士签了半年的租房合同,定金也交了,怎么能说毁约就毁约?
林月试着讲理。
“定金我双倍还你,你早点搬走。”吴女士态度坚决,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林月看着手机,愤怒过后,是浓浓的疲惫。江市房价高,她大学刚毕业,贵的地方住不起,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处距离学校只有十几分钟地铁的小区,房租勉强能接受,没想到刚稳定不久,就被人赶出来了。
“老师,你没地方住了吗?”耳边传来傅南稚嫩的声音。
林月:……
下午林月只有一节课,其余时间都在办公室找房子,要么贵要么远,都不满意,暂且记了几个号码,一下班,林月便烦躁地去看房了。校园门外,傅南排队等候周叔叔来接他,看见林老师骑车过来,他想像其他小朋友那样打招呼,攥了攥手,还是没喊出口。
同学们陆陆续续被父母、保姆接走,就剩他自己。
傅南坐在树荫下,嘟着嘴望着路口。
五点半,五点四十,五点五十五……
一辆黑色SUV停在了马路旁。车窗落下,露出一张线条冷硬的脸,男人穿了件灰衬衫,解开一颗纽扣,右侧锁骨处有条淡淡的刀疤。
“上车。”他喊傅南。
傅南抱住小书包,气鼓鼓地转个方向,身板笔直。
周凛见了,推门下车,反手关门时,绷紧的衣袖下现出结实的肌肉形状。
“局里有事,来晚了。”走到傅南面前,周凛弯腰,双手撑着膝盖解释道。
傅南扭头,小嘴儿噘得高高。
周凛:“对不起。”
傅南看他一眼,依然噘着嘴,然后丢下周凛,他自己上车去了,坐的后面。
周凛唇角上扬,带着小学生去吃馆子。
“我不喜欢在外面吃,都是地沟油。”闷声吃了半碗拉面,傅南突然放下筷子抗议。
周凛默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