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禅师不必多礼,严真大师说过,若你前来,便将此信交托与你。”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份信,怀惠接过一看,果然是他师父的字迹。
——丑得这般清奇,普通人也是模仿不来的。
他唇边的笑容微微僵硬了片刻,这才收好信件与人攀谈起来,作为徒弟前来寻师,遮遮掩掩反而落人口舌,既然有些人不想让他找到人,那么他偏要正大光明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找到他那个老不死的师父。
他这人,自来反骨横生。
外面雨水倾盆而下,小童深一脚浅一脚地端着茶而来,还没等放下器皿弯腰打开移门,移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他一抬头,又看到仙人如玉的脸庞。
他张了张口,却是被人先一步温和地扶了起来。清月傻愣愣地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僧人一步一步行入雨中,雨帘被人割开又迅速合拢,可却没有在青年僧人身上留下一丝的水渍。
清月张着嘴巴,好半晌才看到先生已经走到了门边,眼睛里带着他看不懂的东西:“先生,禅师他……”怎么连茶都不喝就走了?
千帆先生捋着胡须,半晌脸上的淡然瞬间破功,恶劣地揉了揉小童圆圆的脸蛋,恶声恶气道:“清月,不是同你说了嘛,有客来泡个苦茶就好了!云山雾松,好样的!来来来,今天的大字写得怎么样了,先生今天心情好……”
清月:QAQ先生坏坏!
出了门,青年僧人找了个破庙,佛龛上的佛像已经长满了蜘蛛丝,已是找不出任何它辉煌时的模样,可见世人求佛之心,断是反复无常。怀惠生了火,慢慢悠悠地虔诚收拾着,直到隐在暗中的人都快等不及了,青年僧人才俯身拜了拜,从怀中取出了那封信。
一如他所料,信上鬼都没写,老和尚果然老来成精,又是摆了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