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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萦用身上的衣服,换了件破旧的短袄,虽然她的衣服在泥潭里去滚了一圈,但洗干净了依旧是一身好料子。到是现在身上穿的,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隐隐的在鼻端散发臭味,酸臭里还带着某种腐臭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苏梦萦一换上后就觉得浑身发痒。
但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孤身一人,身上又贴身藏了些钱,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甚至苏梦萦还凭借着之前从吴伯那里学到的,调配了草药汁液抹在脸上、身上。就连一些较为隐私的部位也没放过,务必做到让人一见就知道她得了花柳病的地步。
人见她可怜,也因为衣服料子着实不错,就多给了苏梦萦一个冷得已经硬了的粗粮窝窝头,让她在路上省着点儿吃。苏梦萦谢过,握在手上就往人家指了火车轨道的方向走去。
这里火车站,只有北平城才有,不去北平就还得走近三天的时间才能到下一个小镇坐到火车。
苏梦萦身上有几张5元的纸币,被小花儿缝在内衣里的,剩余的就是放在身上应急的约一元钱的零钱。
北平不能回,去上海的路又非常遥远,苏梦萦只能试着看看能不能在铁路旁守到慢一些的火车扒上去了,这样也快些。要是实在不行,就只好先沿着铁路走了。
走到半路,又累又饿,苏梦萦看看握在手上的窝窝头,刚才的嫌弃现在也变得美味了一些。凑近嘴边,忽略从上面散发的酸味儿,咬了一口努力咀嚼。
眼泪跟着下来时又马上被她抹去,没吐,努力咽下后继续拿着窝窝头朝火车轨道的方向走去。
——“舅舅……馊掉的窝窝头……真的好难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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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声从里面传来,宋意坐在外面充耳不闻,右手手指上几近见骨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他就坐在哪儿,看着文件。
光看他充耳不闻的架势,还以为那些哀嚎其实是音乐似的。
门从内打开,双手都是血的医生快步走出来,只露了眉眼的他露出焦急的神色来,“三少,宋大少奶奶胎位不正生不下来啊。”
——这位被阿大请来的医生和宋意还曾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他在路上救助昏倒的洗衣妇人时,是苏梦萦帮忙把人弄醒的。
“那就剖。”宋意眼都不抬不下。轻描淡写的语调让医生的眼里蒙上了怒意。
他知道宋家才发生了极大的变故,甚至可以说是洗牌重组。现在宋大少在医院昏迷生死不知,而宋意全须全尾,明眼人自然一眼就知道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只是祸不及妻儿。宋意现在的态度让医生不得不让他和“赶尽杀绝”这几个字联想在一起。
“三少!这里的条件根本就不足以开刀!除非你让我现在把病人带回医院。”
“不行。”宋意冷声拒绝。眼都不抬,“要有意外,只报孩子。”
“你!”医生气急,想说什么被冲出来的护士打断。
“医生!孩子头出来了!但是孕妇现在昏迷,这样下去会一尸两命的呀!”
“什么?!”医生大惊,快步进房间,“试着弄醒孕妇。”
“不行!方法试过了!这样下去必须进行剖腹产啊医生!”
“……”
宋意敛眼,似乎周围耳边的动静都影响不到他似的,又快速浏览了一遍文件后利落签字后,才合上文件起身。双手插兜闲庭信步般的进了临时产房。
绕过屏风,医生正努力试图叫醒昏迷中的白伊槿,听见回头却看见宋意,刚想怒斥“出去” ,却被宋家人拦住,拉离床前,让宋意能顺利站至白伊槿床头边,敛眼低垂已经陷入昏迷中的白伊槿。
冷眼看了两秒后,在一旁医生呵斥“你要干什么!?”中慢慢俯下身,凑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