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正:“喻博士,如果文鹏是单纯的受害者,程舟是怎么让他心甘情愿录下那段录音的?”
喻正微笑:“小周,愿不愿意跟我玩个游戏。”
“游戏?”
喻正手中有一摞卡片,一边走,一边递给小周:“如果你能在三分钟内把这些卡片上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我就把我近一年来关于犯罪心理分析的实例复制一份给你,当然,这些资料上相关当事人的名字均已匿去。”
小周早就有向喻正学师的想法,听了这话,喜出望外:“太好了。”
他接过卡片,复述第一张卡片上的一行字:“VICAP无法用来申请犯罪画像评估。”
第二张。
第三张。
第十张时,喻正提醒他:“卡片还有四十张,但游戏只有一分钟就要结束了。”
小周头皮一紧,根本来不及细看卡片上的内容,仅凭本能用最快速度复述起来。
等到复述倒数第二张时,喻正掐下手机里的计时表:“时间到。”
小周沮丧地吁口气:“我就知道这游戏不会这么简单。”
喻正宽和地一笑:“虽然失败了,但小周你放心,心理分析实例我会传一部分给你,但仅供你自己学习,不能外传。现在你来听听,这支录音笔里录下的片段是不是你自己的声音。”
说着便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录音笔,点开播放键,几秒后,小周的声音蹦出来:“我不想当警察。”
小周一愣:“这什么时候录下来的?”刚才卡片里根本没有这条内容。
“在我打断你并提醒你时间不多的时候录下来的,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心理魔术,但玩这个游戏需要具备四个前提:第一,我开出的条件非常诱人,足以在短时间内激起你的好胜心。第二、我要懂得适时打断并进一步加强你的紧迫感,以便为我切入录音的时机提供机会。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必须非常信任我。第四、事先我需要经过反复的练习。”
小周往前翻卡片,见上面写的是“我不想当井茶。”
老刘回头:“程舟早就想找文鹏做替死鬼了吧,要不然怎么能每一步都提前设计好。”
快到审讯室了,喻正的语速下意识加快:“从程舟的高考成绩来看,他不但是美术专业类奇才,连文化课成绩也远远超过同期的美术特长生,大学毕业后,他仅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便掌握了非常不错的化妆技巧,由此顺利转行,并在当年在圈子里一炮而红,可见他学习能力有多强,所以说,千万不要小视任何一位罪犯,至少程舟绝对是我近年来见过的高智商型罪犯之一。”
审讯室门口的同事打开门,一行人进入。
室内开着冷色调的led灯,程舟脸上的妆容和假发都被撤除,素着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更显得孩子气。按照喻正的要求,他身上连接了监护仪,他的每一次心率和血压的变化都可以被这台仪器如实记录下来。
他脸上没有半点普通犯人惯常有的紧张或者颓丧情绪,而是在闭目养神,可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立刻扭头朝江成屹看去,然后像见到心爱玩具的小朋友,露出近乎天真的笑容。
江成屹对程舟投过来的那种抚摸似的目光毫无反应,拉开椅子坐下,将卷宗丢到桌上,然后便背靠椅背,直视程舟。
小周心理素质远不及江成屹,瞥见程舟的表情,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成屹重新播放了一遍那段文鹏留下的录音,打破审讯室里的寂静:“程舟,你借文鹏之口给警方定下了24小时的期限,是在用这种方式跟警方玩最后一场游戏么。”
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不适感,江成屹有意用“警方”替代了“江成屹”三个字,这话像是引起了程舟的不满,他微微嘟起嘴,不高兴地看着江成屹。
喻正仔细捕捉程舟的每一个细微表情,观察了好一会,他看看腕表,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