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锦瑟逮住你,恐怕也不愿回家露面吧。”
“芮哥,说那么多,还不是因为沉儿讨厌这个家,结果把寄生也带坏了……”
屈莲说着啜泣起来,掏出绢帕一点点擦拭眼角。
“若沉儿明年真的愿意回家,芮哥,我们一定要让沉儿原谅我们。”
寄生被唬得一愣一愣,看到家夫人突然哭得梨花带雨,不禁动情道:“家主,家夫人,这里是小人唯一的归宿,怎可能会讨厌?就因为小人打算再去找少主,所以没敢回来见二老,免得触目伤怀。”
屈莲泣不成声,断续说道:“你若要去,我们不拦你了,但一定要替我们给沉儿带声好。”
说罢长叹一口气,泪眼朦胧地望向窗外。今天的天空格外阴沉,冷风嗖嗖地刮,只因前阵子下了几场好雪,把人都冻傻了,所以今天倒觉得温暖。
“我的儿,我一年没见的儿。你过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穿得好不好?母亲都很想知道。现在你去办了大事,风光了发达了,母亲却在家成日为你担惊受怕。母亲盼不到你,也好不容易盼到了寄生,本以为终于能打听到你的消息了,没想到……”
屈莲说不下去了,用绢帕捂住脸压抑地哭泣着。颜芮连忙扶她坐回去,责备地瞪了寄生一眼。
寄生被感动得眼泪哗哗,立刻叩首道:“小人不走了!留下陪二老解烦!”
‘“好。”屈莲立刻止住了哭,盯着寄生说:“那你就从沉儿和那个女人的初次见面说起吧。你今天不想说也不要紧,反正以后的日子长着。”
***
韩军进攻卷地和安城,因名顺而士气勇猛,如今围攻安城,喜报频传,简直不日可拔。
韩君姬荡终日沾沾自喜,相国犀首却请见说道:“我疾攻安城,分散魏军兵力。楚师勇猛,却遇敌少弱,必然如墙前进。面对这样的楚师,魏国将难以抵挡,进而屈服于楚国。若楚魏两国联合,我就危险了。大王,不如暂时解除安城的围攻,这样一来魏国便没了韩患,一定与楚国力战。如果魏不能战胜楚,大梁都保不住,又怎能保住安城呢?若他胜了楚,魏兵早已疲敝不堪,大王再进攻安城就容易多了。”
姬荡听罢,觉得此计甚妙,即刻宣布解围安城。等消息传到大梁时,姬迟割地求和的国书早就到了熊良手中。
熊良看过此封国书是何反应已经不重要,因为关于姬迟的怨恨早就满天飞起——
姬迟即位方新,先好战轻师,在伊阙兵败秦军,狼狈而返。后因无道,招致二国并伐,如今安城围解,兵力充沛,姬迟却不肯力战,反割三城媚楚求和。使我大魏颜面尽失,贻笑邻国!
姬迟实乃暴虐无道篡弑之贼,岂容久窃王位耶?不如让先王庶弟,贤公姬猛重振大魏!
“好个姬猛,居然选这种时候坑杀我!”
姬迟大发雷霆,把看到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共处一室的戴叔心惊胆战,躲过几次飞来的碎片后,终于没能躲过姬迟的叱责:“割地求和可是尔出的主意!现在可好,被人倒打一耙!”
戴叔真怕姬迟扔东西砸自己,缩着脖颈说道:“事到如今,大王只能御驾亲征,在雍丘打败楚军,才可挽回民望。”
姬迟愣怔住,不言不语呆立良久,陡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把寡人引出大梁,在雍丘杀死!哈哈哈——”
姬迟还是去了,亲率二十万大军赶往雍丘救援。他深知这是对方之计,但如今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所有人都诅咒他有去无回,命丧疆场。但他绝不屈服,告诫自己不仅要活着回来,还要凯旋而归!
可是君主永远无法得知,涣散的民心会背叛自己到何种地步。
救援军在临近雍丘时遭遇楚军的埋伏。姬迟仓促应战,亲自登车擂鼓。可楚军来势迅猛,转眼已将魏大军冲撞成两段。魏兵原无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