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
“阿沅可是要起夜?”他问,一般她主动推他的时候,皆是她需要上夜的时候,因而他由此一问。
缓慢的钝痛卫明沅还能忍得住,她笑着与他说,“宣冉之,我好像要生了。”
宣逸一惊,伸手探了探她额头,而后指着他的手镇定地安抚她,“阿沅莫慌,我这便去唤许嬷嬷来。”
卫明沅脸上挂着浅浅淡淡的笑,点了点头。
他也不离她,只是高声唤起了宁一的名字,后者很快便出现在帘子外,单膝跪地候命。
“宁一,去唤许嬷嬷来,另外派人去卫府通知岳父和岳母,王妃要生了,着人去做准备。”
宁一领命下去,卫明沅听着他条理清晰,镇定自若地吩咐,心中的不安稍稍平复了一些,却不知,他没有握住她的另一只手正紧张地贴着亵裤擦汗。
“阿沅感觉如何?”他回过头来温和地问她。
卫明沅摇了摇头,“停下来了,现在不如何疼了。”
闻言,宣逸也没说什么,伸手在她的手脚上按摩起来,不让她太过疼痛。
过了一会阵痛又来,卫明沅忍了一会以后,额角沁了些许细汗,趁着自个还能控制得住的时候,伸手在枕头底下摸了摸,却是从空间里掏出一个玉瓶来——里头是她准备好了的灵泉水。
她将它放在他掌心里,让他握住,道,“王爷可还认得此物?”
宣逸接过,打开瓶塞闻了闻,点头,眼睛探究地看向她,不解却隐约有了猜测。
“也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我倒是希望我用不上,便留在王爷此处保管罢。”她道,说完闷哼了一声,显然是有些疼得厉害了。
宣逸手掌握紧,珍而重之地将那一小瓶灵泉水贴身放好,而后继续安抚起卫明沅来,“莫担忧,阿沅可是佛缘深厚之人,佛祖会眷顾阿沅的。”
卫明沅当下也没有反驳他,所谓的佛缘深厚还不是他弄出来的,只是含笑点头。
没过多久,许嬷嬷便来了,让宣逸扶着卫明沅慢慢走一走,如此等下才能生产得更加顺利,而她则领着稳婆收拾起了产房以及一应物什。
待卫明沅疼得再也走不动时,卫清朗和赵氏、卫明哲赶来,她只来得及与他们打个照面,便被宣逸抱着进了产房。
宣逸却没有再出来过,一直到卫明沅生产完毕。所谓晦气的说法,他是不信的,她和他们的孩儿,是他毕生的运气和福气,何来的冲撞?
卫明沅倒是不希望他看见她狼狈的样子,她可以想像自个浑身冒汗,青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咬牙使劲时的面目狰狞,那一定很丑。因而,尽管他能为她留下来,她很是感动,可还是劝他在外头等着。
宣逸自是不肯,说什么都要留下来,卫明沅疼得没有力气与他争辩,只好随他,只是被他握住的手反握,用力收紧。
于是,宣逸亲眼见证了卫明沅艰难生产的一幕,心中颤颤。他想,恐怕女子生产比之鲛人殇的毒还要来得更疼一些,否则阿沅不会如此狼狈。
纵然狼狈,却也是令人震撼和心疼的,宣逸那一刹那只有一个想法,再也不让她受罪了!一个,就只要一个就够了。
卫明沅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跟着稳婆和许嬷嬷的指引吸气呼气憋劲用力。宣逸的手被她抓破了,也浑然不知。
也在产房中的赵氏见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当下可不能让闺女分心。
宣逸对此一无所觉,他只是看着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某一刻他极想就这么把灵泉水拿出来灌下去,却在对上她坚定的眼神时犹豫了,还是再等等吧,他不能剥夺她坚强努力的权力。在这一刻,宣逸和豆豆的想法达到了一致。
当天空透着冰蓝之色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啼哭终于响彻了宁王府,宣冉之亲手为他家小郡主剪的脐带,喜爱之情表露无疑。
赵氏见了,与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