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遮拦。
得知太后不仅宣召两人,还要捎上半死不活的向佛葵,林神医顿时炸了,“这向佛葵弱得都能和病西施相比了,连我都不敢碰,太后和皇上还要折腾它,这不是想让它死个彻底,让你回天乏术么!他们到底是不是你亲娘和亲哥啊!”
林神医关心的是向佛葵的死活,口没遮拦,却不知无意中戳中了事实的一部分——宁王和太后皇上之间所谓的“真情”的确有水分。
宁王早已经学会不去在乎这些东西了,听了他的话,只是若有所思,而后将这话也透露了出去。
这的确是一株经不起折腾的药材,虽然卫明沅已经加了点稀释的灵泉水为它保命,可为了他的计划,暂时还未把它给完全救活,看起来还是病怏怏,要死不活的。
他于是向皇上和太后回禀了这一事实,表明人进宫就行,东西却不好带。
昭武帝和太后对外一向是爱护宁王的形象,相反,宁王才是不忠不孝的一个,被林神医这么一说,却仿佛揭穿了心里最深处的秘密一样,恼羞成怒,却不能发作,否则便是应了林神医的话!最终,进宫的只有宁王夫妇,经不起折腾的向佛葵则被“开恩”,宫里派了祁院正和掌园御种植的佟司苑来,以救治向佛葵为名,实则不过是一探究竟。
宁王不担心向佛葵会穿帮,如果真那么好救活,便不是世所罕见的奇药了,便是救活了又如何,他们可未必有卫明沅让它一年以内再次开花的本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得知了祁院正和司苑的结论以后,皇上是心情复杂的,没想到这向佛葵竟是真的存在,且病得如此厉害,而花期竟在十年!想到林神医曾诊断宁王再活个五年八年没问题,他也不知该庆幸还是惋惜。
对着宁王信赖有加且可能救活奇药的卫明沅,他目光探究,“听闻宁王妃擅花草?对这向佛葵是否有法子?”
卫明沅不慌不忙地回禀,“书中记载,向佛葵长于佛前,依附檀木而生,喜阴喜湿,非深山中不能活,臣妇以为,镇国寺后山会是一个好去处,欲带着奇药居于佛山下,悉心照料,日日向佛祷告,方得一线生机。”
依着宁王的吩咐,她并未表现得太过突出,说的关于向佛葵喜阴喜湿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搬去镇国寺所在的枫山别苑也符合情理,可具体如何养护培植的法子却并未点明,相反,似乎觉得心诚地向佛祷告才是出路,这般作为,意在让昭武帝放松警惕。
宁王做的这一切虽然旨在为卫明沅造势,为日后解毒铺垫,却不愿皇上等人对她太过关注,给她引祸,所以如此安排。
果然,皇上听后没有质疑地多言,只是称赞她有心,并劝勉了两句,嘱咐她用心。
太后看着长相如观音座下金童的卫明沅,心里不是滋味,也看不出究竟来,她本人也日日为宁王诵经念佛,自然不会认为求神庇佑有何不妥,想到慧然大师曾经说过的关于命定之人的话,不得不将希望放在她身上,当然,不是全部,祁院正和佟司苑被指派给了宁王府,相助于她。
“宁王,便要你多费心了。”她语重心长的嘱托。
卫明沅低头应是。
太后于是又言,“十年,长了点,宁王妃,该尽到的本份,还是要尽到。”
这是敦促她早日与宁王圆房,为他诞下子嗣的意思,毕竟,向佛葵即便能救活,再次开花也要在十年以后,这十年,难道都让宁王等?太后自然是不许的。
卫明沅不言,宁王站出来护妻,“阿沅很好,太后好意,臣感激涕零,只是,此乃臣的家事。”
闻得此言,太后对卫明沅的那一点正眼,又偏了。
不管如何,这次进宫,尽管以太后恼怒收场,可卫明沅礼佛祈祷照顾向佛葵的事,却是真真过了明路的。
太子将归,鉴于赈灾期间太子与卫明哲的亲近,京城将乱,宁王不得不防,带着卫明沅搬到镇国寺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