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不用咬文嚼字地和对方交涉,要来亭子的使用权了,于是只小声嘀咕了一句“那睡得还挺熟。”而后便移步到了另外一边去侦查了。
宁王不动声色地在她们背后睁开眼,注视着卫明沅的一举一动,有些疑惑,这两人看起来不像是要赏景的样子,反倒像是在找什么。
至于没认出他来也不奇怪,毕竟他平素甚少露面,即便露面也是坐在轮椅上,那几乎成了他的一个标志。不过,他疑惑的是,她方才说的可惜又是何意?没有轮椅有甚可惜的?还有朱砂,指的是朱砂痣吗?
正思索间,便听她略带兴奋的话音“来了!”
来了?莫不是在等人?等谁?等的又是男的还是女的?
宁王闭着眼睛暗自思索,眉头略微有些蹙起,卫明沅转过身来一看,不禁捂了自个的嘴,还好,没吵醒他。
给春儿打了个眼色,卫明沅便打算撤了,刚走了两步,犹豫了一下,脚下忽然又转了方向,两三步靠近了宁王,屏住呼吸,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落在他肩头的一片枯叶捡了下来。
呼!卫明沅直起腰,手不自在的动了动,咳咳,又不自觉地控制不住轻微强迫症的爪子了,这样可不好。
春儿亲眼看见自家小姐的所作所为,也是屏住呼吸不敢作声,要不然那位公子忽然醒了,她家小姐岂不尴尬死了?见她好了,马上压低了嗓音提醒道 “小姐?”
卫明沅转过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背在身后更是不自在地相互揪了揪,“嘿嘿,这就走这就走。”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清香,宁王悠悠睁开眼,看着她们消失的方向,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她和侍女小声的嘀咕,“也不知是哪家的少爷,这仆从也太不尽心了,将主子晾在亭子里那么久,那上头可不暖和。”
他低头抚了抚衣摆,眼眸中的情绪看不真切,伸出手来招了招,宁一便轻巧地举着轮椅出现在他跟前。重又回到了轮椅上头,他摸了摸这熟悉的物件,嗤笑,可惜?可笑还差不多。
推着轮椅到了她方才瞩目远眺的位置,很快就在一个庭院门前找着了她。
哦?荣国公府的嫡长女?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是一支簪子,值得了她如此高兴?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
嗯?转眼就把人家插到她头上的簪子拔下来,这又是为何?难道不是应该戴着它来彰显姐妹情深吗,难不成是怕树敌?
宁王眉梢动了动,看她再次在那庭院的月洞门前脚步一顿,皱着眉头瞄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开,心中起疑,于是招手,宁一附过耳来听他吩咐。
“去那院子里查查可有不对劲的地方。”
宁一点头应了是,拿出一个黑木哨子来,放到嘴边一吹,很快亭子里便出现了一个黑衣打扮的暗卫,听了宁一的吩咐以后,很快又消失不见,而宁一仍旧待在原地候命。
那暗卫须臾便回来,跪在地上向主子汇报翠竹苑里的情况,言道里头发现一名行止鬼祟的男子,做仆从打扮,埋伏在一丛竹子后头不知意欲何为。
宁王听了竟不觉得意外,想了想,他淡淡的开口道,“绑了吧,带回王府好生审问。”
黑衣暗卫和宁一均应了是,待那暗卫离开,宁王拄着头斜看那片随意丢在地上的枯叶在飒飒秋风中打了个转,最后落入草丛中不见,顿时有些百无聊赖,“宁一,你说,是她吗?”
宁一十分上道地回了话,“查一查便知。”
宁王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无可无不可地道,“那便查一查吧。”
卫明沅丝毫不知自己已被盯上,因为欧阳明日,因为一句可惜了的话,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她难得因为欧阳明日这个角色的移情作用发了一把善心,却忘了欧阳明日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行事诡谲。
又或许因为来古代的日子尚浅,还未将一个大家闺秀的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