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忌有理由怀疑路时遇这男人是因为那个女人在边上,所以每一招都来得格外狠厉。
他只能选择防守。
今天换上训练服的路时遇无论出手还是出腿,更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毫无弱点。
又或许是因为上场前,一直被路时遇牵着的小女人突然抽离了手向他走过来,然后从白色的大衣兜里摸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递到了他身前,盒盖正上方印着ZH珠宝的logo。
还不等他开口说什么,路时遇的女人倒是率先开口:“严机长,主要是感谢你救了我一命,东西不值什么钱,若实在不想要,等我们走后扔掉也没事。”
“谢谢你,严机长。”
体面话和后话都让这女人说完了,他当时觉得不好驳了训练对手女人的面子,于是收了。
一刻钟后,差点被路时遇一记下旋踢命中腰腹,严忌像是累了,往后闪避到了警戒线外:“不来了。”
路时遇一头黑发已被汗水浸湿大半,眼眸冷然,无声看着严忌,却像是挑衅:就这?
严忌不以为然。
和一个本就能和他打平手、且现在吃醋的男人打,他捞不到任何好处。
等同于这次切磋,路时遇是叠加buff的那个。
严忌随手朝路时遇抛了瓶水过去:“都和你说了,我七点有约,下次来早点。”
一身汗味,还得洗澡。
矿泉水以一个优美的弧度稳稳当当落到路时遇手里,他才终于淡淡启唇:“没下次了,我们对你的感谢到此为止。”
严忌:“……”
吃醋的男人就是离谱。
……
路时遇借了严忌家的卫生间,褪去训练服,褪去一身汗味,路时遇换上换洗衣服才带着时染离开。
车停在大门内,别墅口。
按照时染的要求,她和他就在车里等黎小星回来。
黎小星背着包一走,驾驶座上的路时遇便携着一股压迫的意味开腔:“背着我给严忌送东西……”
“挺能耐啊?”
两人都在前座,四扇车门紧闭,车里只开了前座中央的车顶灯。
时染很想装聋子,但不行。
因为路时遇还在皮笑肉不笑地发问:“时小姐,现在车里就我们,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车内空气在路时遇的质问下好似加了零星火花,此时此刻若是时染不软反硬加把柴,某人必然爆炸。
明明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时染就是闭着眼睛都知道他在生气。
生气+吃醋。
气她瞒着他送礼。
醋她礼物送给严忌,一个异性。
但她要不瞒着他悄悄把谢礼揣兜里最后再拿出来,这谢礼一定没法送到严忌手里。
早知这一天会来,现在她的目的也已达成,她又确实见不得他不开心……
时染是个有错就认的女孩。
抬起眼睑对上那双深邃如墨的瑞凤眼,小姑娘嘴唇一瘪,清清软软的语气:“哥哥我错了……”
话落,男人冷硬的面部线条浮现出短暂的皲裂。
片刻时间后,他冷嗤:“呵……”
“时染小姐,在你看来,我真就这么好说话?”
说话间,像是威胁般,他倾身过去拇指虎口卡住姑娘下巴,嗓音冷了些许。
每次以为娇着嗓子喊声哥哥,再认个错,他就能当无事发生?
那这女人以后还不得翻天?
时染被迫下巴微抬,一双眸子定定瞧着陡然间与她只余咫尺距离的俊颜,再度撞入男人那双黢黑到比夜色还要暗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