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再度到了安全出口转角处,这里空无一人,墙顶上装着监控。
没了旁人,仅剩两个人对峙的时候,时染的脸色依然一点没变:“路先生,有话麻烦快点说。”
“我亲爱的表妹,这么喜欢带着姓喊我先生?!”男人似笑非笑地垂眸看她。
时染瞳仁狠狠一缩,心尖一颤,贝齿紧紧咬住了下唇。
他……他都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
看着时染的反应,路时遇知道,路父也没拿这种大事匡他。
拿到亲缘鉴定书那刻,他整颗心落定了,不管不顾地就来找她了。
一路上,他脑子里的乱哄哄地,被各情情绪交杂着,自己都分不清具体是什么。
可是……
现在她就在他身边,有种念头尤为强烈。
男人伸手,一把将她扯到了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
时染没什么防备,想要推开他,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情牵自己的表哥,这种感觉如何?”
不仅难受,而且煎熬……并且罪恶。
这是他早上得知她是他表妹之后,心里的感受。
时染想要挣扎的动作一滞。
“谁允许你瞒着我?独自背负罪恶承受五年的?!”
光是今早他得知时染是他姨娘孩子的时候,他就仿佛如鲠在喉,难受地仿佛被人生生凌迟地去了鉴定中心等了六个小时。
可这跟时染的五年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他一字一字地继续响起,仿佛每个字都卡在嗓间那般,男人觉得自己喉间被人塞了一把沙石。
“时染……你凭什么背着我承受这些的……”
男人拥着她的力道愈发大了,仿佛只要他松懈一点点的力道,她就会变成孙悟空翻个筋斗云不见踪影。
如果听得仔细,还能听出这个高高在上的矜傲男人,字音发颤。
时染鼻尖泛酸,哪怕罪恶,也是贪恋这个怀抱的,哪怕他嘞得她腰痛,哪怕他压着她的后脑勺,她的额头直直抵着他的胸膛,同样痛。
这个拥抱,一如当年。
路时遇传递给她的,是不容反抗,也是失而复得的颤抖。
眼眶,终于是不堪重负地红了,氤氲了一层水光:“既然你都知道了,就放开我吧。”
“不放。”他极快的两个字砸出来。
放开她……
觉无可能!!!
时染抽了下鼻子,喉间酸涩,近乎绝戚地闭上了眼睛:“哥,我们应该各自安好。”
路时遇垂首就对着她白皙地耳骨咬了一口。
耳骨上没肉,都是神经脉络,时染浑身一个激灵,然后男人的话就砸了出来。
他问:“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的亲缘关系一点没有,你信吗?”
时染颤栗了下,回神后勉强稳着声音:“……怎、怎么可能?”
男人反问:“怎么不可能?”
时染推了推他,他倒是也依着放开了她:“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当年我和伯母做过亲缘鉴定,我有母亲,虽然我没有任何印象,但是……我母亲……”
时染哽咽,真的有些说不下去,嗓间像被撕成了一片一片:“我母亲就是你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