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断丝连,仍有联络, 不见得就是知晓内情之人透出去的。”
诚王拿折扇朝他一指:“你也想想, 从前蓁蓁入王府之前, 那些人都以为她就是芝茵,这才短短半个月过去, 他们就既清楚了蓁蓁与芝茵并非一人, 又摸清了芝茵的下落,还得悉了你与蓁蓁过往甚密, 这难道还不说明, 他们就是在近日收买到了一个你的心腹手下?”
他嘲讽地笑了笑,“徐大人啊, 我好不容易有心与你联手,你可不要这么早就叫我失望了。”
徐显炀忽想起了卓志欣所说李祥近日来的反常, 心头也有些忐忑,难道……会是李祥?
诚王说的不无道理, 看对手之前的诸般反应, 都应该是对他们这边的内情知之甚少,这一回却迅速得悉了耿芝茵被藏在西跨院以及他留杨蓁在王府是为刺探消息这些事,所以才能做出这个布局。
而近日得他相告这两项消息的人, 仅有李祥与卓志欣两个。再与李祥开始显露反常的时间,以及这次狐妖案牵扯住他、令他无法夜间亲至王府的时间相印证,都是吻合的。
如此看来,李祥的嫌疑真的很大。
徐显炀默了片刻道:“我承诺王爷,会去对他们着意调查。不过,下官以为,王爷所说的那些事被对方探去,也有极大可能是因收买到了王府中人,毕竟如今已确认下手杀害耿芝茵的凶嫌就是王府侍卫。何况董善本是厂卫中人,倘若董善就是在王府当中探知了内情,不是也顺理成章么?”
诚王手中悠闲地晃着扇坠子:“你说得也是,你我手下均有内奸,所以你不能尽信你的人,我也不能尽信我的人。可是想要查下去,总不能仅靠咱们三个。”
他站起身,提高声调朝门外道:“薛哲?”
“在!”侍卫统领薛哲答应一声,迈步走进。跟在他后面呼啦啦地进来一队侍卫,足有三十人之多,一下子将厅堂地面占去大片,杨蓁与徐显炀都退至一边。
待侍卫们分列三排站好,诚王踱着步将他们看了一遍,向徐显炀问:“他们当中可有你相识的?”
时至此时,自己手下都还不及诚王可信,徐显炀也不隐瞒:“有。”那里面有四人都是他的密探。
诚王唇角微弯,也未追问,当下从薛哲手中接过一份薄薄的册子,展开撩了一眼,朝那些侍卫道:“选了你们三十人来,是因今后有件大事要差遣你们去办。即日起你们务须处处严守我的命令,不得擅自透露任何消息给外人,不然被我得知,我也不去查是你们哪个漏出去的,一概将你们三十人全家灭门!你们的一家老小都记在此处,想要他们活命,就别想耍心思!”
一语说完众侍卫尽皆脸上变色,齐齐跪地道:“愿听王爷调遣!”
连杨蓁与徐显炀也同是面色凛然,不由得心想:他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下纵是其中有人被收买,也不敢轻易泄露消息,只是,侍卫毕竟都是他的家将,任他滥杀无辜也无人追究,对待厂卫的属下又怎可能用这种办法?
难道要他徐大人知道有人出卖消息,也把所有有嫌疑的人全家灭门?
叫薛哲领了那三十名侍卫下去,诚王归座,向徐显炀道:“我毕竟树大招风,以后但凡我不便直接出面之时,这三十人便都交与你去调遣。”
这话自是比直言要与他联手更显诚意,别说杨蓁听了心中大慰,连徐显炀都有些受宠若惊兼莫名其妙,少不得施礼客套一句:“承蒙王爷如此信任,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诚王却又哂笑道:“我也不向你讳言,我眼下信你,不过是因为知道你也在查寻谋害芝茵的罪魁,与我殊途同归,可不是尽信了你徐显炀这个人。”
他竟然这般直言不讳又不留情面,杨蓁听得一怔。
“下官明白。”徐显炀却一点也不意外,反倒觉得这样才对劲,才符合他对诚王的了解。
他朝杨蓁递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