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家卫雪玢坏话呢,好像自己“不中”还骗人大闺女结婚的是别人不是他一样,“有些人啊,成天净喳喳喳别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都不嫌脚大脸丑!”
苗长有叹了口气,也没让朱相庆留家里吃早饭,“你心里有数就行,我说也是白说,行了,你上班去吧。”
本来还想劝劝,结果,这就是个不听劝的,苗长有年底的时候就有心跟车间主任说一说,不再带朱相庆这个徒弟了,后来看朱相庆一人孤孤单单的挺可怜,就没跟领导说,现在看看,这孩子是没救了,他也是跟着瞎操心。
朱相庆到了车间,跟车间主任打了招呼,借了辆自行车就往派出所去了,可结果人到了一问,人家根本不叫他领人,见他的公安态度也挺好的,拿出来朱大妮儿摁了手印儿的审问记录,“你看看吧,这位大娘说了这么多,还要告那个华胜厂的卫雪玢,昨天那个宋怀庆,你说那是你亲兄弟,他还把人打了,恐怕今天你是不能把人领走的,这得给我们一些调查的时间,人家华胜厂那边也来人说了,昨天你娘在那儿一闹,不但影响了人家厂子的生产,给他们造成了直接的经济损失,更因为朱大妮儿跟宋怀庆同志的恶意污蔑,给卫雪玢同志还有华胜厂造成了恶劣的社会影响,”
“你是机械厂的,肯定知道华胜厂是咱市第一家私营企业,是咱市里树的典型,唉,朱相庆同志,我们不能不慎重对待啊!”
从派出所出来,朱相庆这才意识到他这回是真的捅了大篓子了,他茫然无措的站在街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找谁,没人能告诉他应该怎么办才能把他娘跟弟妹从派出所里领出来,这要是叫他爹知道了……
朱相庆擦了把眼泪,转头又进了派出所。
“你想见朱大妮儿?行,”
朱大妮儿一看见儿子进来,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相庆,你可来了,快带娘出去吧,娘不在这儿待着……”
“你咋才来?想害死我不是?”宋怀庆一个躺在一张长椅上,看见朱相庆进来,挣扎着坐起来,“你来的正好,跟昨天打我的人说,我要告他,我现在浑身都疼,我要再去医院检查!”
他昨天一晚上睡在这又硬又窄的长联椅上,冻的一夜没睡着觉,不过也算是想明白了,他就是叫那个姓韩的坑了,“那个打我的姓韩,咋说是卫雪玢她兄弟呢?诓谁呢?哥,你看看他在不在?不能光关咱不关他!”
“你闭嘴吧!”朱相庆难得冲弟弟发回脾气,姓韩的当然不在,人家成了受害人了,“你们去辩理,好好说就行了,动啥手啊,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你这不是找亏吃?!”
他们不是想着卫雪玢一个女的,再厉害也有限,没想到那厂子恁大,她还有兄弟在那儿,“先不说这,咱快走,我饿死了,这里还人民公安呢,就给俩馍,一点儿也不为人民服务!”
朱相庆尴尬的看了一眼陪着他进来的公安,“公安同志,我弟这人爱胡说八道,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看着站在他身边准备跟他出去的朱大妮儿,心里后悔没给他娘买两根儿油条进来,“那个,娘,我刚才问公安同志了,你们这个事儿吧,问题也不太严重,你们再忍忍,我去找卫雪玢一趟,她来了,就能把你们放出去了。”
“是不是公安要把她抓起来?这就对了,那种女人就应该把她给抓起来,她把你给害苦了啊,现在又来害我跟怀庆,你一定得叫公安把她给抓起来,只要她被抓到派出所,我看她还有脸当那啥厂长不当,”朱大妮儿满怀期待的看着儿子,她就知道,她儿有办法呢!
……
卫雪玢跟华镇约好了早上叫他过来吃早饭,因此早上她早早起来,搅了个鸡蛋面汤,又在把自己生的绿豆芽淘了一盘炒了,想想华镇一向胃口好,又煎了个豆腐烙了两张油馍,一切都好了,就听见华镇的车铃声。
“雪玢,”这多半年华镇没少跑来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