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感还是让她觉得值得。
她离开的时候,当初绯红给她准备的衣服她没有带走,她想切断一切和机构有关系的东西,这样她才能在这个社会活的更加自我。
至于傅清离,她更愿意把四年相处的那个人叫柴峥嵘,因为留给她最好回忆的是柴峥嵘,而不是傅清离。
说完全忘记那一定是自欺欺人,偶尔还会想起,想起的时候还是会有些难过,却也不再想当初那样觉得撕心裂肺,时间这个东西,残忍又无情,总会冲淡这世上所有一切好或不好的事物。
电视上演的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不知道存不存在,如果真的存在,为什么会经常看到新闻上出现的那些白头偕老的事会让很多人感慨感动?
只有稀有才会出现在新闻上,只有不是常态,才会被人关注。所以,所谓一生非某人不可的话,不过是一种空谈设想罢了。
她依然相信爱情,相信人世间的感情有美好的东西,只是难得罢了。
她切断了自己的所有联系,更换了手机号码,搬离了原来的住所,就是为了避开傅清离和桑弓之流,最起码,到今天位置,她没有遇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可以,她愿这一生都不要再遇到。
她的生活不单调也不可怜,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充实的过着每一天。
就算是带团出行,她也会带着书在路上的时候看,口语对于她来说不再变的难以启齿,她可以随意的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也可以和那些金发碧眼的人谈笑风生,语言的障碍在她接了国际团之后,变的畅通无阻。
周六她还是会去探望医生,医生亲眼见证着她的变化,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她成长了,从当年那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变成了美丽风情的大姑娘,而医生也从当年那个还算年轻的男子,变成了看书读报的时候需要戴老花镜才能看清了的半个老头了。
一晃眼,七年过去了。
一段忘年交的相遇从七年前开始,七年后仍然在继续。
“这个周末啊,是我五十岁的生日,蓝缨要不要来我家参加我的生日庆典啊?”医生突然说。
蓝缨愣了一下,她怔怔的看着医生,张了张唇,竟然没说出一句话来。
医生笑着说:“怎么了,我让蓝缨为难了?没事,没时间来也没关系,家里姑娘出国,明天才回来,我是觉得不热闹……”
蓝缨赶紧摇头,眼眶有些湿润,她张了张嘴,说:“方便吗?我怕我去不方便,我……”
“怎么不方便?这可是你阿姨的提议,她说啊,每周回去我都说蓝缨怎么样怎么样,她都好奇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了,一定让我邀请你。这可是我的任务,你这周要是不来,我也得给你打电话问问。怎么样?想不想去啊?”医生笑着问。
蓝缨点头,她拼命点头,“我去!我一定去!”
医生笑呵呵的,跟最早相遇的时候比,他这会富态了很多,胖乎乎的,像个微笑的弥勒佛:“那我们就说定了,到时候我去接你啊。”
“不用,”她说:“你把地址给我,我到时候可以直接过去。”
“也行,我知道蓝缨一直很独立。”他笑着说。
蓝缨点头:“是!”
回去的路上,她一边走,一边流着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里很高兴,明明很高兴被邀请,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的流泪。
迎面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她,一个脸上带着微笑,却不住流泪的人。
她在前方大踏步朝前走,后面一亮出租车小心的跟着,出租车后面,傅清离安静的坐着,透过车窗和的缝隙,盯着她的背影。
出租车司机问:“客人,一直这个速度?”
他应了一声:“嗯。”
客人的要求就是上帝的要求,只要给钱,出租车司机怎么都愿意。
蓝缨走在路上,情绪渐渐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