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为人不苟言笑,双眼如潭, 一身杀气。
长得与那恶面阎王起码有三分相似。
宋问被他冷冷一盯, 也是一凛。
自行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付少卿被她举动惊住了。
“站着。”大理寺卿指着前面道,“站堂上。”
宋问叹着站起来, 走到堂前道:“我以为我们是要好好聊聊, 这些繁文缛节可以省了的。”
大理寺卿冷笑道:“牢里过的还有趣吗?”
“那自然是没有牢外有趣的。”宋问又补了一句道,“不过和您比起来, 我的狱友们可有趣多了。”
大理寺卿:“那真是叫你失望了。”
宋问顺了把额前的碎发,笑道:“那倒也没有,原本就没抱多大希望的。”
大理寺卿见她眉目清明,关在牢里还能那样活蹦乱跳的惹事, 胆子也是很大。挑眉道:“看来你对我, 多有不满。”
宋问打开扇子, 微笑着点头:“任谁受到不公的待遇,都是有些不满的。”
大理寺卿:“何来不公?”
“数百人里问话, 为何只有我一个留在这里?”宋问偏过头,“明明说了只是问话, 结果话也没问, 你却替我改了留宿。”
大理寺卿:“你是想你的学生也留在这里?”
宋问:“除了我的学生,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大理寺卿:“他们都没有你可疑。”
“我怎么不知道?”宋问上前一步道, “我倒是觉得,关卿,您很可疑啊。”
付少卿在旁咳了一声。
这什么?怎么还聊起来了?
聊聊也就算了, 怎么还杠上去了?
大理寺卿横眉一竖,厉声问道:“案发当日,你在做什么?”
宋问拍拍脑袋:“白天嘛,都与二位殿下或是学生在一起。他们可以替我作证。”
大理寺卿:“晚上呢?”
“晚上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宋问摊手道,“我身家清白,无不良嗜好。”
大理寺卿:“为何太子请你去温泉馆,你却还带了那么多的学生?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想做什么呢?”
宋问:“太子惠允,我为何不能带?”
“我现在不是问你能不能,我是问你为何。”大理寺卿哼道,“无端想惹太子不快?宋先生既为云深书院的先生,岂会连这样的规矩都不懂?除了别有图谋,实在说不过去。”
“您觉得我是为什么,我大抵就是为什么。”宋问反问道,“您觉得我举止反常?”
大理寺卿一抬下巴,表示不错。
“其实不是。”宋问道,“我平日里就与大家不一样。你可以说我脑子有病,但是你不能质疑我的人品。”
大理寺卿一噎,微微蹙眉。紧盯住她的脸。
宋问摊开手,朝他微笑了一下。
大理寺卿拍案,冷冷看这她:“与你住在一起的少年,平白失踪了,他去了哪里?”
“我这已经被你们关进来了,都是自身难保,如何知道?”宋问道,“不过他是宋太傅的关门弟子,你不如去问问太傅。”
大理寺卿喝道:“不必拿太傅来压我。进了我大理寺的人,勿论你是什么身份,不说出真相,就别想离开。”
宋问道:“说的都是真相,可就怕您不相信。”
大理寺卿:“据说那位少年武艺惊人,力大无穷。他究竟是何来路?能去哪里?你是如何与他结识的?”
宋问明白了。
这人是怀疑林唯衍,可又找不到他。顺便也怀疑宋问,于是就带过来敲打敲打。
“林唯衍啊?他什么来路我是真不知道。平日里吃住在我家,顺便保护我。可人家这样的武林高手,是什么来历,他要不愿说,我能拿他怎样呢?毕竟是我有求于他。”宋问摇头道,“说他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