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清脆。她联想到了一句很不应景的诗词,玲珑骰子安红豆。
温凛只是发呆了一小会儿,那边杨谦南已经下车了。她居然也跟着享受了一把客户待遇,马夹男帮她把这边的车门也拉开,恭恭敬敬往下一请,“小心台阶”。她微微有些窘迫,挺不好意思地捋了丝头发在耳后,一抬头,杨谦南正好整以暇等着她。
一盏路灯,灯罩被做成中式的红色方格。落在他身上,有种别样的沉静清幽。
她仰头一笑,挽住了他的胳膊。
就这么走进门,才知道那是个私人赌场。
这里没有任何招牌,也不对外开放。整个场子干干净净,总共七八个人在玩,也有人抽烟,但味道并不重,轻薄的烟雾在暖灯下腾起,好似碎金弥散。
坐在桌边的几个她都有点眼熟,应该是在跨年夜的局上见过。温凛大致在心里有了谱——这是他们小圈子里的销金窟。
温凛环顾一周,倒是没见着哪都能掺一脚的应朝禹。
想必今晚这一趟他也伤筋动骨,没力气到处浪了。
这地方跟先前几个场子不同,性别非常单一,全场除了一个做饮料的,只有她一个女人。
一踏进来,好多双眼睛同时落在她身上。
杨谦南带她在桌边坐下,点了两杯低酒精饮料。
他一坐下,先有人随口问起:“应朝禹的事儿摆平了?”
说话的人叫傅筹,是钱东霆那场子的另一个股东,和他也有几分交情。傍晚出事的时候,钱东霆那屋里坐着好几个人,傅筹就在其中,眼看着他出的门。
这些人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地方,结果后半夜,又撞上了。
杨谦南嗯了声,俯下身来帮温凛摆筹码,低声对她说:“用不用教?”
温凛说:“我会一点点。”
“会一点点。”他重复,“上回怎么赢的应朝禹?”
杨谦南说话时的气息轻轻的,拂在她面颊,很好听。
温凛莫名有点脸红:“那个是……运气好。”她又低低地说了一句“打麻将和这个哪能一样”,但杨谦南好像已经没在听了,在和服务生吩咐些什么。
倒是傅筹理了她一下,说:“那要不换个简单点的?”
温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轻声轻气说:“不用了。”
傅筹饶有兴致地笑了声,觉得这姑娘,怎么说,和杨谦南以前看上的那些,有点不大一样。具体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反正上了赌桌都是一样的,玩儿起来没有章法,看得出来她是在瞎碰运气。
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已是后半夜了,这天赌场里人不多,来的几个性格也比较压得住,气氛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也就是看着杨谦南的面子,紧撑着没散场。
温凛看得出来,他们兴致不高。这伙人都不是真正的赌徒,玩这个不为赢钱,只为打发时间,消遣良夜。到后来,甚至有点陪她玩儿的意思,赌起了骰宝。
俗称,押大押小。
杨谦南给她提供的本金,让她随便压。
温凛就真的随便压,也不在意输赢,庄荷开出什么来她都接受,淡淡扫一眼,就开下一把。但经不住她运气真的好,赢多输少。
后来她回想,那几年里只要她上赌桌,少有败绩,何其风光。
一辈子总有那么一段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就是眼下。
到凌晨三四点,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真有些困了。
杨谦南把她带去二楼,她才发现这地方很正式,还辟出了几间休息室。有沙发,也有床,和酒店的区别可能只是没有浴室。
落地窗边是一个圆形桌几,旁边一个矮书柜,里面甚至有几本投资学相关的书。
温凛坐上去,好奇地翻了翻。
杨谦南把门关上,说:“又不困了?”
“习惯性翻来看看。”温凛笑着读了几页,说,“你们真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