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能这样!”她义正言辞指责他,“男女有别,您不能瞎来。”
他爬上炕,肩头金银丝的京绣团龙冲她虎视眈眈,“来都来了,这会儿撇清关系太晚了。你说,你喜不喜欢我?”
星河心头一震,起先还笑着呢,后来反倒笑不出了。
戏谑的气氛忽然消散,空气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迟重起来。笑容从彼此脸上褪尽,原本可能只是玩笑,可这玩笑最后都当了真。
他问得真切,要她一个明确的回答。她的手不自觉握紧,答得也很真切:“我喜欢您。”可是又怎么样?他还不是照样把宿家顶在枪头上,利用她栽赃高知崖,利用她收拾了暇龄公主和左昭仪。
太子已经心满意足了,他不会去问她爱不爱他,因为即便问了,问题照旧存在。他心里知道,她应当是爱着他的,否则不会在他身边时脑子就不够用。真正依赖一个人时,大杀四方的锦衣使才会惫懒,才会变笨。这是他唯一掌握的,她对他有情的佐证。
所以他只有一个要求,“以后不许再肖想霍焰,我好歹叫他一声七叔,你不能禽兽不如,打长辈的主意。”
她嗫嚅着:“我瞧霍焰这人有内秀,和他说话脑子可以变得清明。”
太子顿时振奋起来,“是变清明,不是变糊涂?”
星河乜了他一眼,“越说越糊涂,还有什么说头?我觉得他就像我们老宅里的那个胖西席,说话有条理,常让人有醍醐灌顶之感。”
那就好,太子暗暗抚胸,能让女人感觉醍醐灌顶,这人大抵是没戏了。只有那种有魅力的男人,才能让女人找不着北,比方他。从她嘴里说出像胖西席这种话,霍焰这辈子也就只能当盏发福的指路明灯了,如此一想,怎不令人欢喜!
他高兴了,就炕一滚,躺在她身边,“说好了,往后看见他,不许霍大人长霍大人短,直接叫七叔。”
星河不乐意,“没有这么套近乎的,人家是皇亲国戚。”
他牵着她的裙角,在指尖含蓄地盘弄,“皇亲国戚有什么了不起,将来你也是。”
她慢慢红了脸,和他抢夺裙角,“将来的事,将来才知道。”
太子心里却是有把握的,不靠谱的事儿他从不干,不靠谱的话当然也不会说。之前一直害怕她对霍焰有非分之想,说真的不同的两款男人,他也不认为霍焰比他差多少。太过势均力敌,总是叫人不安,现在她说了这番话,太子充分发挥了细致入微的推理天赋,从源头上把霍焰入侵他和星河感情的可能性排除了。
有什么比一家独大更叫人痛快的?他喜滋滋拽着她的裙角不放,连青葑窝里反的事儿也不让他那么难过了。他就这样死乞白赖着,把她的裙片盖在脸上,闻见那幽幽的茉莉香,开始盘算以后殿里要换这种香了,因为这种香她喜欢。
通常来说她的心思比他重,他在琢磨小情小爱的时候,她还在计较信王的立场问题。
“怎么办呢,换了我在您这个位置上,我想不出能够确保各自平安的好办法。”
他说:“你记好了,做不成兄弟就是敌人,没什么可慌的。你想立于不败之地,靠别人不成,只能靠自己。”语罢又转了话锋,冲她一笑道,“当然,你例外,你还可以靠我。至于那些兄弟,小打小闹我可以不去计较,但做得太过了,就要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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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的所作所为,他没有赋予她权力去深查,所以一切只能停留在揣测上。
身上略好一些后,星河入控戎司,开始着手宫门上的人员调度。控戎司掌内城警跸,南玉书在时,一应都是他的亲信。现如今衙门内主事者更迭,那么这些相应的环节一定也会重做调整,换成现任指挥使信得及的人。
徐行之和金瓷,填补了那两个被换下来的控戎将军,代为戍守承天门。余下的人还是照旧留在衙门里办差,南玉书麾下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