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检查,眉头拢得越发紧。
“平神丹?那玩意儿吃了人得迷糊好几天吧?我不吃。”她拒绝。虽然已经离开漆琉,但她还有很多事要马上处理,哪能迷糊个几天几夜。
“挖伤口会很疼,你……”魏东辞看着伤口,觉得比伤在自己身上还疼。
“不碍事,我忍得住。”她咬着牙硬气道。
昏黄的光照着她手臂上的血窟窿,皮肉翻滚,触目惊心。
魏东辞沉沉叹了声,不再劝她,只将她的手放下,取来干净的帕子卷起递给她:“一会咬着。”
她接下,摩娑起帕子,不语。东辞在旁边开始准备,动作很轻,只发出些窸窣声,沐真帮着他。不多时就准备妥当,他取出金针先扎入她手臂上几处穴道,止血止痛,只不过若要挖肉,只靠金针是完全不够的。
霍锦骁看他洗净手,拈起细长的薄刀,她就将帕子咬入口中,转开了头。
薄刃入肉,血随刀流出,她骤然圆瞪了双眸,右手紧攥住被,牙关咬得死紧。魏东辞强迫自己定神对付伤口,伤口切开一些,他又改换作镊铗,将镊铗尖细的嘴探入伤口内……
霍锦骁牙关咬得出血,脸色骤白,额上细汗密布,喉咙里发出闷哼。
除了痛,没有其他。剜腐去刺,伤愈的必经之路,痛到她想哭。
泪水毫无知觉落下。
沐真已经看不下去,将目光转走。
幸而魏东辞动作很快,镊铗在伤口中迅速夹出一枚小小铅弹,啪一声扔到碗里。
“算你幸运,这火/弹只打在肉里,没伤到筋骨。”他放下镊铗,已是汗湿重衣,手这时候才开始发抖,声音虚脱般打颤。
霍锦骁只觉得手臂痛到麻木,像废了一样,人也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铅弹取出,伤口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魏东辞手脚迅速,缝合上药包扎,一刻不敢怠慢。不知多久,伤口总算包好,沐真松口气,跌坐在床尾,此时方觉自己举灯的手臂酸软不堪。
她喘着气,看着沐真虚弱笑道:“不中用的。”
顺便,用脚踢了踢沐真。
话音才落,她已被东辞倾身抱住,良久,他方以额头抵在她额上,道:“哭了?”
她摸摸脸,回他:“是汗吧。”
眼眶已干。
“你就逞强吧。”他放手坐起,“不过下山两年多,一身的伤,旧痕未去,新伤又添。”
沐真正在收拾地上脏污,闻言忽直起身,奇道:“师兄怎么知道师姐一身伤?你看过?”
“……”东辞默然。
霍锦骁煞白的脸忽然透出奇异的红,抬手就扔了卷布条过去。
“闭嘴,沐真。”她窘道,“三年没见,你也十八了吧,怎么还不嫁人?”
沐真是云谷老八沐沉沙的养女。沐沉沙昔年以轻功独步天下,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偷儿,一生未娶,从战场上捡回这个孤儿后收在膝下,认作养女,取名沐真。他沐悉心教导,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但一个男人难免粗心,没有女人细腻,结果教出个不按章法行事的沐真来。
霍锦骁离开云谷时,沐真尚未及笄,晃眼三年,她也下山了。
“师姐都快二十二了不也没嫁人?”沐真趴在床沿,满眼认真,“我爹说了我还小,不急,让我挑满意了再嫁。”
她想了想,脑袋一歪,又道:“师姐,我爹说,女人要是让男人看了身体,是会有孩子的。下山之前他特意嘱咐我,不能让男人随便看的,否则有了孩子就不能到处玩了。你呢,你有孩子吗?是师兄的吗?”
她很认真,不是开玩笑。
“咳。”魏东辞一阵咳嗽,“我出去烧点水,你们聊。”
他不能再呆。
霍锦骁涨红脸,她八叔那个老男人,到底都教了沐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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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辞出去一趟回来,身后跟了季凌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