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招狠棋。”
“狠棋?”霍锦骁心口一跳。
东辞早就警告过她要小心乌旷生这人,如今箭在弦上了,莫非出了变故?
大安水师假扮的平南船只已经抵达漆琉,另有大军已经悄然行进东海,只等她将倭寇动向报回,便能一举围歼,但是她没有想过,如果三爷出尔反尔,这一战于他们而言又是怎样的局面?
平南的船随时都会变成困兽,就看海神三爷如何选择。
“景骁,你可知东海是我这一生必争之地,也是我半世颠沛的最后期待,我从赤手空拳的少年,摸爬滚打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东海是我的抱负,也是我的功业。”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因为过了今日,他们大抵不会再有这样说话的机会了。
“坐上高位,方知其难。这个位置太难坐,掣肘太多,各方势力虎视眈眈,都指着你从这里狠狠摔下去。”他的倦意透过声音传出。
“可这是你费尽千辛万苦求来的。”她淡道。
“是我求来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方能一展抱负,掌诸雄,平倭寇,得四海升平,安无争之地。”他与她踏出海神庙,将她往内侧护去。
“四海升平,无争之地。”霍锦骁重复吟着,只觉其间悲壮之情陡现。
“本来这一次,你我携手,至少能助我达成一半功业。”他说话间望向她。
山风凛冽,他的目光如此际骄阳,灼花她的眸。
“难道现在有变数?”她蹙眉,将脸转开。
“倭寇紧逼,众臣相压,小景,你要再信我一次。”三爷忽侧身压来。
霍锦骁心生不妙,可这山道狭窄,无路可行,她也不可能与他在这里打斗,栈道被风侵雨蚀,已然腐坏,稍一用力就会断开,其下便是深崖。
“三爷要我信你什么?”她问他。
“小景,我本想放过你的,你要走,我不留你,但现在恐怕不行了。”他道。
“你想强留我?”霍锦骁贴着崖壁冷道。
“从前梁同康为了不让岛上女人认出他,炼过一种药。迷魂迷心,任人摆布,此药无色无香无味,防不胜防。你上漆琉近两月,我若要对你用强,恐怕等不到今日,你早就是我祁望的女人,魏东辞如何能占了你去?”他眸色渐凝,像晃眼的剑,冰冷刺骨。
“你?!”霍锦骁惊愕非常。
“像你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委身于普通男人,苏乔再好,若非你心里的人,你断不会容他近身的。我与你相识两年半,若连这点了解都没有,如何教导你?”他脸上面具表情凝固,折出古怪的光芒。
珠玉一动,她将头扭开。
“你想怎样?”她问他。
“不怎样,希望你再信我一回。我不会伤你。”他袖笼里轻烟一抹,在她面前绽开。
霍锦骁倏尔瞳眸一开。
昔年海神三爷密炼的番夷迷/香,名唤——忘情。
“别急着离开,陪我走完这段路就好。”他伸手接下无力软倒的人,温柔道。
“你……”她揪紧他衣襟,只觉得所有感觉被渐渐抽离,身体再也不属于她自己。
他将她抱起,信步下山。
“放心吧,最后一段路。陪我走完,我放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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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大喜,连带着明王殿上上下下都得了不少赏,军所亦不例外,赏银自不消说,那好酒好肉更是不要钱似的往里边送,不论军衔高低,三餐都有赏。
军所里在外牢看门的低阶兵也得了一桌席面,聚坐在门口的空处,架起小八仙桌坐着吃肉。
“好酒!三爷大婚,阖宫上下都喜,只有咱们这儿,不止不能松懈,这戒备倒比平日更严苛。累死老子了。”其中一个士兵歪在栅门上,一手酒一手肉地抱怨。
“你少灌点黄汤,醉了误事。就因为三爷大婚,入岛的宾客众多,咱们这才更不能松懈。”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