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棉布握起提梁,往杯盏里倒水。
“今天跟在你后面来的那些,不是三港的人吧?”她又好奇问道。
“不是,是从东三省请来的帮手。”魏东辞灭了火,又往热水里兑些凉水,这才递给她。
“为了运送红夷大炮的事?”
他取走她放在掌中把玩的瓷瓶,拧开瓶口木塞,倒了两颗莹白小丸入掌,摊到她眼前,示意她服药。
“红夷大炮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大安水师有这十门火炮,与三爷的东海之役胜算必然大大提高。”
霍锦骁嗅到丝淡淡的香气。
“九转回命丹?”她惊道,“这是慈意斋镇门之药,一年都炼不出十瓶,我没事,不用吃这个,你留着保命。”
“这段时间你受伤,我这的灵丹妙药你吃得还少?这已经不算什么了。你有没事,吃什么药,我说了算,快点。”魏东辞催促她。
霍锦骁见他这架式,若她不吃恐怕他不会放她出门,只得把药用水送服,仰头吞了。
“外头人正等着你,你快些去吧。”吃了药,她见他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推推他。
“小梨儿,要不……你回来吧。往后开战,你若还夹在中间,会很危险。”魏东辞将她散落的发丝挽起,忽然叹道。
像今天这种情况,只要她愿意公开自己身份,便不会被三港人当作不被信任的海匪。如今她还要往东海去,别的还都好说,晋王之女这身份却万万不能被人发现,否则必陷入极恶之境地,他隐隐担心。
他怕她终会陷入两难之地。
“行了,我心里有数,也和祁爷说过了,再半年吧,我把手上的事交托清楚就回来帮我爹。”霍锦骁打了个哈欠,觉得眼皮发沉,“你这药吃了怎么困得很。”
“是这药的药性,你乖乖睡个觉,醒来我还有事和你商量。”魏东辞说着将枕被取来,替她枕好,扶她躺下,又将被子掖实,看着她恍恍惚惚地闭了眼,才轻叹口气。
霍锦骁只觉得困倦非常,她咕哝了两句,也没等到他的回答,竟就睡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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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黑沉,她眼睛再睁开时,天已全暗。
屋里的烛火亮起,她睡在东辞书房靠窗的锦榻上,眼眸一睁,就看到对面书案后坐的东辞,他正垂头认真看桌上的东西,耳鼻被火光照出一重阴影,明明暗暗,安安静静。
霍锦骁不急着起来,侧身枕着手臂看他。
他穿家常的夹棉长袍,袍色洗旧,青中泛白,头发绾成髻,眉目专注,他认真的时候常会显得虔诚,比如现在,真像个在灯下读经的小道士。
对她的目光似有所察,魏东辞抬头,朦朦胧胧看到她的笑,便道:“醒了也不说话?”
“说什么?”她支起身子,揉揉眼睛,模糊的视线中是他的笑。
“你可以叫……咚糍,然后我就过来了。”魏东辞起身。
“我不说你不是也过来了?”她回了句。
魏东辞想想,好像真是这样。
“饿了没?今天厨房包饺子,馅儿和皮给你留了。你去洗洗,我给你现包。”他走到盆架前拿水洗了手后才踱到靠墙的长案前,拉出椅子坐下。
霍锦骁探头看了眼,长案上放着白绢覆的托盘,绢布打开后便露出一碗调好的饺子馅与一叠擀好的饺子皮,他手脚麻利地取皮包馅。
“你这书房可够乱的,什么都有。”她调侃他。
“自在便好。”魏东辞不以为意,捏饺子的速度很快,眨眼就包出个饺子,形状还特别漂亮。
霍锦骁看着有趣,快步去净房洗漱清爽出来,坐到他身边:“我也来。”
说着,她拈起饺子皮,道:“外头人都散了?你今天就请大伙儿吃饺子?”
“有什么问题?”他反问她。
“没,不过江湖人聚一块不该喝酒吃肉?”她将皮拢紧,捏得乱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