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公子莫急。”沈家公子摇着折扇,一双眼盯在苏阮身上。“公子的事,我都知晓。”
云州地界,就没沈家不知道的事。
陆朝宗似乎也明白了这个沈家公子的意思,他拢袖道:“我这批布料,可都是好货。匹匹价值千金。”
“公子放心,我们沈家都是本分的生意人。”说完,那沈家公子一抬手道:“请。”
陆朝宗犹豫片刻,然后终于是带着苏阮移步。
马车正候在客栈门口,陆朝宗带着苏阮进到马车厢内,里面铺着厚实的软垫,金丝附着,马车帘子轻晃,茶案上放置着一套白玉茶具,一看就知并非凡品。
沈家公子坐在外侧,内侧坐着苏阮和陆朝宗。
苏阮靠在陆朝宗的胳膊上,微微侧脸避开那沈家公子的视线。
“这是内子。”陆朝宗看了一眼那沈家公子后开口道。
沈家公子点头,双眸微亮。“夫人模样精致端庄,与公子实在是绝配呀。”说完,那沈家公子又道:“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我姓陆,单名一个拙字。”
“哦,陆公子。”沈家公子笑意盈盈的开口,格外客套。
这大宋内姓陆的人家还真是不少。
抬眸瞧了一眼沈家公子,陆朝宗的面色却不大好,他大刺刺的挎着腿,神色难看道:“想当年,若不是我嗜……我们陆家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苏阮伸手抱着陆朝宗的胳膊,双眸微红,“相公……”
“是我让夫人受累了。”陆朝宗偏头,隐显悔恨之意。
“只要相公不再去赌,我无碍。”苏阮紧紧的抓着陆朝宗的胳膊,一脸期待。
沈家公子轻咳一声,插过苏阮和陆朝宗的话道:“不知陆公子这批布料想如何卖呢?”
“不瞒沈公子,这批布料是我准备翻身用的。”陆朝宗扬起下颚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要卖了这匹布料我陆家就能振兴。”
“陆公子,这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觉得与陆公子甚是有缘。”
“沈公子若是真想要我这批布料,不防出个价钱。”陆朝宗做生意十分简单粗暴,你要,好啊,出个价吧。
瞧见陆朝宗的模样,那沈家公子的眼中显出一抹轻蔑之意。一个连生意都不会做的人,竟然还妄想翻身,就算有金山银山在手,最终也会变成别人的盘中餐。
沈家公子轻舔了舔唇,手里的折扇半遮住脸,“此事不急,陆公子的布料我都还未见过呢。”
“这倒也是,我过会子就让家仆送一匹到沈公子的府上看看成色。”陆朝宗的脸上阴霾尽散,似乎是为这批布料有了苗头而十分欢喜。
沈家公子给陆朝宗倒茶,絮絮叨叨的又在套陆朝宗的话。陆朝宗毫无戒心的将自己的家底都给沈家公子掏了个干净。
苏阮跪坐在一旁,低眉顺目的模样尤其可人。
沈家公子一边与陆朝宗说话,一边看向苏阮,觉得有些可惜。若是早到他的手上,哪里还会被这等愚笨纨绔之人沾了手。
想到这里,沈家公子抬眸又瞧了陆朝宗一眼,突然双眸一变。
其实瞧这纨绔陆拙,虽然说脑子笨了些,但这脸长的确实是极好,不然这美娘子怕也不会就这样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马车辘辘停到沈府,穿过角门往府内去。
沈府毕竟是一方首富,亭台楼阁,轩榭廊坊,一眼望去十分精细。
苏阮紧张的攥住了陆朝宗的大袖,陆朝宗伸手安慰。
“来,请。”沈家公子引着陆朝宗和苏阮下马车,十分热情道:“府内早已为陆兄和夫人备好了酒菜。”
“沈兄太客气了。”
只在马车上谈了一会,陆朝宗便与这沈家公子称兄道弟起来了。
沈家公子的嗓门颇大,一路上领着陆朝宗和苏阮往膳堂内去,招惹了不少人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