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
说完,苏惠德撅着屁股自己爬进了沉香塌下,然后朝着苏阮捂住了脸。
看到这副模样的苏惠德,苏阮顿了顿神,“四妹妹,你赢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听到苏阮的话,苏惠德张开贴在脸上的手,一只眼睛从胖乎乎的指缝里露出来,干净清澈,怯怯的犹如初生婴孩。
苏惠德被王姚玉藏在院子里,平日里连丫鬟婆子都不见,好不容易来了个苏阮能与她说上几句话,却是又要走了。
“我下次再来看你。”伸手把一旁的小白狐递给苏惠德,苏阮笑道:“这小白狐给你,让它好好陪着你。”
“狐狐……”苏惠德抱紧怀里的小白狐,看了一眼面前的苏阮,也不知是在叫谁。
苏阮试探性的伸手摸了摸苏惠德的小脑袋,然后提着裙裾赶紧出了主屋,生怕会碰到等会子回来的王姚玉。
母亲将这事藏得严实,她不能一下子捅破了,最好是想个法子让母亲自个儿把这事说出来。
苏阮绕进一旁的小道,一边想着事,一边疾步走着,走了半响才发现自个儿也不知是绕到了哪处去。
停住步子,苏阮站在原处四下看了看,发现这地方她从没来过,似园子不似园子,似院子又不似院子的。
周边竹露风摇,曲径通幽,禅房花木,青霭飞泉,与书上所说佛家人的住处有异曲同工之妙。
苏阮仰头看了半响,然后伸手抹了一把额角的热汗。
匆匆走了半日,她已然有些口渴。
扭头看到那从竹筒里顺出来的泉水,苏阮略微惊奇的瞪大了一双眼,然后新奇的上前掬了一捧入口。
泉水甘甜爽口,似乎还因为有了竹筒润泽,所以多添了几分竹香味。
苏阮又掬了一捧入口,那滴滴答答的泉水顺着她的指缝滑落,浸湿了她身上的短衫裙裾。
苏阮低头用绣帕抹了抹胸前被泉水沾湿的衣襟,然后又吃了好几口。
喝完了水,苏阮扭头朝着那一旁的禅房看了看,犹豫片刻后走了过去。
禅房竹门大开,细薄的白纱被竹钩子挂在门前,若隐若现的显出里头一个盘坐身影。
苏阮歪了歪头,小心翼翼的伸手撩开面前的白纱。
禅房内空无一人。
“嗯?”奇怪的在禅房内绕了一圈,苏阮眨了眨眼,只觉刚才瞧见的,难道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幻象吗?
提着裙裾出了禅房,苏阮站在那竹筒前面,伸手拨了拨上面飘着的青竹叶。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突然,一道沉雅嗓音从苏阮身后响起,苏阮迅速扭身,只见一身披赤色□□的俊美男子站在自己身后,姿态淡然,头顶光亮有佛印,手持佛珠执掌于前,面色沉静。
“和尚?”
苏府内怎么会有和尚?
“女施主随贫僧来。”那和尚踩着脚上的僧鞋,转身往竹林深处去。
苏阮站在原处犹豫片刻,然后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走了几步。
“蠢,他让你走,你就走?”突然,一只修长手掌横空伸出,一把扯住苏阮的后衣领子。
陆朝宗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苏阮瞧,在对上她那双懵懂眼眸时,立时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哎?你怎么在这处?”苏阮懵懵懂懂的晃了晃脑袋,只觉身子有些飘然,又有些困乏,矛盾的紧。
“我是谁?”抬手掐住苏阮的脸,陆朝宗俯身。
“唔……陆朝宗。”苏阮被迫噘着小嘴,含含糊糊的吐出这三个字。
听到苏阮的话,陆朝宗伸手叩了叩她的额际,“蠢。”
这是苏阮头一次在陆朝宗的面前唤他的名,可惜现在的苏阮神智懵懂,不然怕不是被吓死就是赶紧缩头认饶。
“陆施主。”那和尚不知何时走到了陆朝宗身后,微微躬身与他行礼。
“秃驴,少给本王装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