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两旁挂着两盏八角的宫廷红纱灯,以细木骨架镶以绢纱和玻璃,上制彩绘,流苏下缀,随风轻漾,暗红的灯色印照下来,掩住苏阮半身肤色。
苏阮正与刑修炜站在原处僵持,身后却是陡然贴上一具散发着阴冷檀香味的炙热身体,那挺拔的暗影遮住苏阮投射在白玉砖上的纤细身影,缓慢重合交叠,动作亲密,犹如一人。
苏阮惊惶回神,撞上身后的陆朝宗,脚下一绊,差点跌倒在宫门口。
抬手揽住苏阮的腰肢,陆朝宗牵住她的手,起身便带着人往寝殿里头去了。
踉踉跄跄的跟着陆朝宗穿过一道琉璃月华门,印入苏阮眼帘的是一扇明黄琉璃照壁,其后是东西两处的横长院落,以房廊连檐通脊,贯穿东西两院。
这应当是宫中的太监侍卫,以及值班官员的所在处,苏阮垂着眉眼,身旁陆陆续续走过一些太监侍卫,皆伏跪于地跟陆朝宗行礼请安。
苏阮有些无措,她使劲的抽了抽自己被陆朝宗捏在手里的手道:“王爷,臣女不换束带了。”
陆朝宗踩着脚上的皂靴,头也不回的道:“这种时候,阿阮姑娘不换,也得换。”
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心内气急,但却莫可奈何。
两人穿过一牌楼,往南阳殿的后殿去,苏阮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木照壁,单手就插进了那镂雕缝里道:“王爷,时辰不早了,臣女要回府了。”
苏阮扯着嗓子喊得声音极大,陆朝宗终于停住步子扭头看去,只见那小东西正姿势怪异的贴在那木照壁上,手脚并用的扒着上头的双龙凤镂雕,纤细的手指嵌在那凤头处,扣的死紧。
陆朝宗放开苏阮的手,然后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
苏阮下意识的往后一退,却突然感觉指尖钝痛,她使劲的抽了抽手,发现刚才自个儿插得太急,那手已然被嵌在凤头里拔不出来了。
因为勒的紧,苏阮的手指已经有些涨痛,她心急的往外拔着手,但这越急就越是出不来,手也疼的更厉害了一点。
“这么窄?怎么进去的?”陆朝宗低头,盯着苏阮的手指看了半晌,然后才轻慢的勾了勾唇角。
苏阮瘪着嘴不说话,她要是知道怎么进去的,就不会拔不出来了。
由于手指肿胀,所以不管苏阮怎么弄,那手依旧死死的卡在凤头里动不了。
这缝极窄,被苏阮白嫩的手指挤得满满的,如若用刀剑砍斧之类的东西弄开,定然会伤到人。
陆朝宗伸手挥开一旁刑修炜递过来的短刀,然后抬手用宽袖挡住苏阮的双眸道:“闭眼,别看。”
被陆朝宗遮了视线,苏阮心中慌乱,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就攥住了他的宽袖道:“我,我的手是不是断了?”
她怎么已经感觉不到它了呢?
“没断。”陆朝宗的声音平静非常,细听之下隐现笑意,“不过这断了便断了,日后换衣用膳,擦身净面,都由本王来替你。”
一边跟苏阮打趣着,陆朝宗一边用指尖一点一点的将那木雕凤头碾碎。
细细碎碎的木渣子落在苏阮的手背上,很快就覆上了一层棉湿触感。
苏阮的胳膊僵在那里完全就不敢动,她睁着一双眼,眼前皆是陆朝宗那宽大的蟒袖,浓郁的檀香味扑鼻,略带木制清香。
“好了吗?”手指肿的已然没有感觉,苏阮心中微急。
“没有,别动。”陆朝宗垂着眉眼,专心致志的碾开那木雕凤眸,将苏阮的一根手指拔.出来。
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陆朝宗拎在指尖处的感觉,苏阮面上微喜,猛地一拔,一只手就出来了两根手指。
“不是让你别动吗?”看到苏阮那被磨破的指尖,陆朝宗暗皱眉,语气微冷。
听出陆朝宗话语之中的不悦之意,苏阮赶紧缩了缩脖子,又悄悄的把那两根手指放了回去。
看到苏阮的动作,陆朝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