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说,苏二姑娘是个明白人。”刑修炜语气平稳的说完,便躬身退了出去,苏阮盯住面前的四盘菜,使劲啃住了筷尖。
☆、独发
春卷, 春;凤梨酥,风;什锦饭, 十;樱桃肉边上的里脊卷, 里;再加上刑修炜走时特意咬出的“年过半”三字,这陆朝宗是在告诉她, 中元节时会在春风十里等她。
可苏阮不想去, 她在想,如果自己装傻, 能不能逃得过这一劫,但是很显然, 陆朝宗十分清楚苏阮的那点小心思, 只使些小手段便把人给逼了出来。
坐在前往春风十里的马车上, 苏阮转头看了一眼面色羞红的苏惠苒,有些无奈的撑着下颚往马车窗子外看去。
陆朝宗接管了春风十里,硬生生的把一家青楼妓馆改成了诗社茶室, 头日开业便广邀宋陵城内的才子佳人前来聊诗作画,办了一场极其风雅的荷花宴。
苏阮本不欲来, 但奈何架不住苏惠苒的再三恳求,因为听说那衍圣公也在受邀之列,苏惠苒想先瞧瞧那人是何模样, 哪种秉性,便央了苏阮一道来。
“阿阮,你说那衍圣公长的是什么模样呀?”苏惠苒面色娇羞的捏着手里的绣帕,脸上满是憧憬神色。
“唔……”苏阮沉吟片刻,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脸,保不齐还有两只耳朵。”
“你再跟我玩笑,我在与你说正事呢。”苏惠苒抬手轻拍了拍苏阮的手背,声音轻细道:“我觉得应当是个极为儒雅风流的人物。”
“大姐就放心吧,我听说那衍圣公可是宋陵城内难得的美男子。”将面前的茶碗递给苏惠苒,苏阮笑眯眯道:“若是不好,母亲也不会看中他了。”
“嗯,这倒也是。”苏惠苒接过苏阮手里的茶碗,然后突然抿唇笑道:“若是不好,我便再退了这门亲事,也不妨事。”
听到苏惠苒的话,苏阮略微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道:“大姐,你这几日说话怎么愈发放得开了?”
若是按照苏惠苒以前的性子,这被退了亲事,明面上不显,暗地里不知得哭成什么模样呢。
因为在苏阮的记忆中,她的大姐性子虽好,但却极其的好面子,一丁点折损颜面的事都是不会做的。
“不是看的开,是想通了。”朝着苏阮轻摇了摇头,苏惠苒正色道:“以往年纪小,不辨是非也就罢了,这年纪渐长,见识的多了,就觉得父亲说的话有些也是不对的,咱们明面上虽反抗不得,这内里自个儿做点小心思还是不妨事的。”
听着苏惠苒附在自己耳边压低的声音,苏阮惊奇的瞪圆了一双眼,突然感觉自己对自家大姐好似完全不了解。
到底是谁让她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还是这其实就是大姐的本性,只是自己一直未发现罢了?
马车辘辘停在春风十里的大门口,然后由小厮引着往一旁角门里去。
苏阮抬手撩开马车帘子往外看去,一眼望去皆是身着素雅,手持书卷的读书人,或男或女,两三成群,相聚侃侃而谈。
这是苏阮头一次参加所谓的诗会,她难免有些紧张,因为她不喜读那些雅风诗词,就喜偷摸着看些搬不上台面的奇闻怪志。
“阿阮,不用在意的,就是聚在一处说说话,你若是不说话,也无人会责怪你。”看出苏阮的紧张,苏惠苒笑着安慰道:“就是保不齐有些眼界低的胡言乱语,你过会子与我在一处,谁人也不敢欺负了你。”
“大姐真是好大的威风。”听到苏惠苒的话,苏阮抬手挽住她的臂弯,将脑袋靠在她的肩头道:“那过会子大姐可要好好照料我。”
“这是自然。”苏惠苒挺了挺背脊,顺着苏阮的杆子往上爬。
与苏阮一道踩着马凳下了马车,苏惠苒先是看了一眼四周之人,然后领着她往一旁院中走去道:“我瞧见那处有座朱阁,咱们去坐坐?”
顺着苏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