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濬伸手摸了摸景绣的手,入手一片冰凉,俊朗的眉峰紧紧皱了起来。
南宫彦将他的动作和神情看在眼里,说道:“夜深了,你们回去吧。”
温度明显降了好多,绣儿是个女孩子哪里受得住,而司马濬身上也带着伤,受不了冻。
司马濬拉着景绣的手起身,景绣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被他的力道拉了起来,她的视线仿佛胶水一样粘着在南宫珏仿佛石化般的痛苦面色上,眉眼间是满满的担忧。
南宫彦宽慰道:“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可是……”她知道南宫珏其实是个很理智的人,不太可能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而且有三哥看着,还有凌风和府上一众下人在,但是她就是不放心。
他哪怕哭一场也好啊,这样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南宫彦起身去柜子里取来一件墨绿色的披风,司马濬接了过来替景绣系上,景绣全程目光不离南宫珏。
司马濬无奈地用手捧着她的脸转过来,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景绣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南宫珏,心里和当初司马濬得知十年前瑞亲王妃对她动手后把自己关在书房时一样的难受,可那个时候司马濬还会发脾气,发脾气也是发泄的一种重要方式。
可是南宫珏呢,他一声不吭,什么都憋在心里,这真的很让人担心啊。
“我没事。”他们刚跨出去,凌风刚准备关上房门的时候,南宫珏暗哑的声音响起。
凌风手上的动作一顿,景绣猛然回过头来,激动看向南宫珏。
南宫珏看着她,眼眶有些红,还很亮,似有水光,他又说道:“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景绣鼻子一酸,猛的点头,“嗯。”然后决绝的转头,原本一心想着他哭出来自己就不担心了,可是听到他暗哑的声音看到他红红的眼眶,自己心里更难受了。
刚转过头,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滚滚而下。
司马濬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南宫珏看着他们的背影,冷风呼呼地从半开的房门吹进来,让他的鼻子更酸了,眼睛控制不住地眨了一下,两行清泪就顺着俊朗的脸庞流了下来。
凌风关上门,将风挡在了外面。
屋内的烛火渐渐地没那么跳跃了,但还是轻轻的摇曳着,带动着屋内的光线忽明忽暗的。
南宫彦看着这样的南宫珏心里难受的紧,仰头逼回即将涌出的泪水。
兄弟二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地坐着,各自悲伤。
柔妃之死已经过去三四日了,满朝文武包括民间百姓没有多少人讨论这事。
对于官员们来说柔妃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妃子,死了就死了,至于葬在哪里那是皇上的家事,即使有些人对于柔妃葬在云州一事有些异议也只是私下说两句,没人会因为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不受宠的皇子去惹皇上不快。
至于百姓们,他们几乎都不知道宫里还有这样一位妃子的存在,他们只知道最近皇上的一位妃子因病去世了,但具体什么病葬在哪儿都跟他们没关系。
因此柔妃的死就像石沉大海般,一开始激起了一些浪花但是很快就风平浪静了,至少表现上看来是这样。
但虽然如此,宫里却始终笼罩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之中。
皇上赐了六皇子一处宫外的府邸,已经命永春宫的下人们提前出宫去收拾打扫了,也赏赐了很多珍贵价值连城的诸如古董花瓶名人字画奇珍异宝之类的,让人务必在南宫瑾回来之前将六皇子府收拾妥当。也务必做到让六皇子喜欢。
一般皇子都是成年前一天搬出宫入住宫外的新王府,六皇子还未成年的年纪就能拥有自己的新府邸了。
一开始众人猜测肯定是皇上看六皇子不顺眼所以将他“赶”出了皇宫,眼不见为净。可后来众人发现皇上竟然赏赐六皇子府那么多好东西,他们就打消了之前的猜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