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米也被这个震耳的声音吓的呆愣住。
孙书惜扔下墩布,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小丫面前,赶紧捏捏小丫的耳朵,等小丫缓过来劲儿后,就对着依海生气道:“又不是在工地,嗓门放低点!”
依海看到小丫被吓到了,喉咙里就是一阵子的胀,心中像堵了个大石头。等孙书惜安抚小丫的时候,就闷不吭声地把上衣口袋里的mp3放到东屋窗棱的一个木盒子里,这才脱掉身上的脏衣服,换上在家里穿的大汗衫和凉裤。
等他穿着凉拖来到院落的葡萄架下时,小丫已经搬着小板凳坐在上面剥蒜,地上还放着一个捣蒜罐。
依海从厨房里拿出来一张大饼,坐到依米的旁边,依米剥一个蒜,依海就吃一个。
“爸爸!妈妈要用来拍黄瓜,黄光都切好了,就差蒜泥了。”依米把捣蒜罐放到依海够不着的地方,板着个白皙干净的小脸蛋,严肃地批评着。
“哦。”依海这张被太阳晒的黑红黑红的脸放松了下来,一听小丫这样的说话语气,就代表小丫没有怕他。
依海的心里高兴,用粗茧遍布的大手把满是泥的蒜皮给搓下,再把干干净净的蒜骨朵给小丫剥。
依米从小就不怕依海,刚才也只是个小意外。对她来说,依海子在某些时候不是很懂事,是需要她来操心的。
依米在孙书惜面前是个软萌的小宝贝蛋儿,在依海面前就有点小唠叨了。
“下一周,妈妈就生日了。你作为妈妈的丈夫,要给妈妈制造点浪漫。”依米一边剥蒜,一边避着孙书惜小声地跟依海说悄悄话。
“怎么制造?买束花?街里一朵花就十块钱,十块钱都能买三个大西瓜了。”依海是务实派,对这种浪漫主义情怀特别不理解。
“电视上,丈夫都送给妻子一大捧花。那需要很多的钱?”依米对钱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晰,平生里唯一一次自己花钱买的东西便是给依海买的生日礼物mp3。
“那都是假的。”依海看电视也只看抗日战争片,这些个偶像剧和家庭伦理剧能让他睡着。
这些个电视剧,依米也只看过一点,不是很了解具体流程。
依米的业余时间受孙书惜和依佳的精心的安排。而把偶像爱情剧当成搞笑无厘头剧来看的依佳坚定地认为,这些不适合小丫看。有空闲时间,依米更喜欢学习一些使用的小手艺,依佳也愿意看着视频一步一步地给小丫讲解。
“咱家不差钱。”依佳财大气粗,对小丫从来不吝啬花钱。她自己遵循着钱要花在刀刃上的原则,对小丫就没了这些个方方框框。
“二姐!”依米的声音里透着股兴奋,把手中的蒜瓣放到依海的大手里,拍拍手,认真地对依海叮嘱道:“要把这些都剥完捣碎,乖乖的。”
依佳忍笑,转过身,肩膀一抖一抖的。
“走吧。”依佳憋着笑,拉着小丫的手向门外走。
依海大男子主义比较严重,脏活、累活,是男人的事儿,洗洗涮涮、吃吃喝喝,是女人的事儿。剥蒜这种活儿,搁平日了,他立马黑脸走人。可经小丫这一放、一哄,依海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剥了一大罐,足足可用一个月,脸上还没有任何的不情愿。
孙书惜来拿蒜泥,一看这满罐子的蒜泥,脸黑了。
从家里到张大娘家的这条路上,路灯坏了好几个,也不着急修,就等着过年全村大整修的时候再按新的太阳能灯管。
依佳一路上都牵着依米的手,唯恐她的小丫绊倒脚。
“姐姐,你都看完了?”依米的话里是满满的崇拜。二姐从维多大学的电子图书馆里下载了大量的视频与专业书。如果是她来看的话,可能一年也看不完。二姐只用了六七个小时就研究透了。
“没看完。有参考价值的就一两个。”依佳在学术方面的眼界高,对下载的这些视频资料都是以一种怀疑的态度在看,自是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