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荧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明明她之前也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余平安的事她没法做到不关注。
她疲惫地躺回床上。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秦航他最后的话，她之前查了一下，就在那次秦航被人拍到和余平安一起出入后不久，就又被曝出来一个绯闻女友。
虽说余平安的消息没人再敢报道，但傻子都看得出来他是为了以防万一，怕被人发现自己是同性恋，便又安排了一场绯闻。
更别说他在和余平安交往的那段时间同时和别人有着来往，还有那天禾荧在监狱看见他的样子，当时他眼里全是愤怒而不是悲伤，像被背叛了一样，再加上各种蛛丝马迹，给禾荧的印象就是他是个对不起余平安的渣男。
她想了很多，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早上，她像往常一样起来买早点，她往回走时看见一个人快步向她走来，撞着人也不道歉。
陈以期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阴影。
“你怎么又来了？”明明之前才让人把他叫回去。
“我有事问你。”他表情有些严肃，禾荧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有人想问她问题。
她被他带到一个早茶店，包厢里很安静，禾荧等着他开口。
陈以期抓了下头发，又把手放下，眼里有些挣扎：“我问你，你那天去监狱，去了间空房间，你想看的人，是不是real？”
他的目光包裹着自己，他这样子像是期待她否认，好像只要她要一下头他就会相信。
然而，禾荧在他灼灼的注视下，说：“是。”
“不是，不是。”他不接受，颤着摇头。
“陈以期，我没必要骗你。”
陈以期张了张口，像在找回离调的话语：“……为什么？”
她看着桌上丰富的菜品，没回答他。
“他违法了！那么多人自残，你还帮着他那边！”
“不是他让他们自残的，他只是提供了提供了这个平台。”
“你忘了上次袭击你的那三个畜生了？！是，他没叫人自残，但一定会有人通过他捞钱！只要他还给钱，就还有人往这火坑里跳！”他说的越来越大声，激动得脖子跟都有些泛红。
禾荧端起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轻轻叹气：“我知道，我没说他不该受到惩罚，就算我们认识得更早一点，real那件任务我也一定会认真做，把他交给法律。”即使余平安是她朋友，她也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的话多少让陈以期心情总缓和了一点，他接着说：“你知道他不好还和他走那么近。”
“我只是看看他。”她忽然很庆幸自己已经辞了职，不然算是半个警方的人和犯罪分子走太近影响不好。
陈以期拿她没办法了，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事，他只是受不了她和一个犯罪分子那么好，更受不了她有事瞒着他，这无异于是又一次提醒他，她已经有别的朋友了，她的生活不再围着他和“十六”转了。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事。
吃完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禾荧道了别就站起来离开。
陈以期隔着几米的距离跟着她，外面是一条小道，没什么人，路旁的树不知品种，高高大大，遮出了一路的阴影。
眼前的身影离他好近，他这些天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他面前。
他忽然很想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