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采蓝慢吞吞爬起来, 发现周孟言正在用她的笔记本上网:“你在干什么?”
“搜一些资料。”周孟言道, “不好意思,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就借用了你的东西——虽然我叫过你了,你睡得太沉, 没听见。”
“呵。”钟采蓝打了个哈欠, 进卫生间洗漱, “说得好像当初偷看我手机的人不是你一样。”
周孟言面不改色:“非常时刻,我从来不介意动用一些特别的手段——要说起来, 这也是你赋予我的东西吧, 不能怪……你干嘛?”
钟采蓝举着牙刷冲了出来, 义愤填膺:“别把什么锅都往我身上甩!我从没有写过你会耍无赖!”
周孟言一怔:“真的?”
“骗人是小狗!”钟采蓝愤愤道, “你昨天自己看过稿子了,我写了吗?写了吗??”
周孟言仔细回想了一番,昨天钟采蓝的确把所有关于他的稿件都给他看了, 或许是因为要弥补自己遗憾的关系, 她给予他的特质都是正面的, 耍赖这种事……好像真的没有写过。
他突然高兴起来,弯起唇角:“我不记得了,你肯定是写了吧。”
钟采蓝:“……”如果不是喷泡沫太毁形象,她真的很想喷他一脸。
好不容易刷完牙洗完脸,周孟言想和她说一说一早上的发现,钟采蓝拿起手机看了看,赶紧叫停:“外卖到了, 先吃饭再讲,饿死了。”
不是谁都有机会和笔下的主角面对面坐下来吃顿饭的,钟采蓝在吃饭前还觉得这可能是相当具有纪念意义的一顿饭。
然而,五分钟后,她就彻底改变了这个想法。
“是我先夹的。”钟采蓝盯着碗里的排骨,“松开。”
周孟言的筷子牢牢夹住排骨:“不。”
钟采蓝抢不下来,恨恨道:“你太没风度了。”
“你不要搞性别歧视。”周孟言手指一用力,迅速把排骨夹到自己碗里吃了,停也不停就再次伸出了筷子。
钟采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炒肉被劫走,怒从心头起:“你到底想干嘛?是不是故意报复我?你幼不幼稚?”
“没有啊。”周孟言平静道,“只是恰好也想吃而已。”
钟采蓝觉得自己要气成河豚了:“恰好你个鬼!”
“噢,对,是你有意安排的。”周孟言唇角微翘,揶揄道,“这可怪不得我。”
钟采蓝哑口无言,这的确是她年少无知时安排的,理由很简单:志同道合才叫朋友,要是一个喜欢吃素一个喜欢吃肉,怎么愉快地约饭?周孟言当然应该和她喜欢吃一样的东西了。
“但是,”她申辩道,“就算你喜欢吃什么是我决定的,但我可没让你和女生抢菜吃吧,你这种无耻是天生的,不要赖我头上。”
“我知道啊。”周孟言淡淡笑了笑,正是因为知道这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放大这一点,仿佛这样才能安慰自己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傀儡。
他也有属于他自己的喜恶爱憎。
他也有自己的灵魂。
“算了。”听懂话中意的钟采蓝嘟囔着收回了筷子,“看在你逃了那么多天的份上,你吃吧。”
周孟言瞥她一眼,一筷子把盒子里的酸汤肥牛捞走大半。钟采蓝眼不见为净,低头吃饭,然后被突然伸到鼻子底下的肥牛吓得猛地一抬头:“你干嘛?”
“和你开个玩笑。”周孟言把捞起来的牛肉片都放到她碗里,“我没那么不要脸。”
钟采蓝捏了捏筷子,又分回去一半:“一人一半。”
两个人总算能平静地把饭吃完了。
饭毕,周孟言对她道谢:“多谢款待。”
“不用客气。”钟采蓝怪不自然地说,“在解决你的事情之前,我会负责解决你吃饭睡觉的问题。”
“谢谢。”大家关系特殊,周孟言也就不多客气,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