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赵从霜装病被人吐口水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隐藏在心底难以启齿的部分被人翻出来,赵从霜修炼得再老道,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现在我在学校,被同学孤立,苏先生不少粉丝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贱。可天知道,我也是被人坑了呀!”
荀智渊听后脸上露出不忍,眼眸微沉:“从霜,这些事情,为什么没跟我说过?”
赵从霜不语,只是一味抽泣,我见犹怜。
艾笙心里一突,看向荀智渊:“爸,您照顾赵小姐尽心尽力,把她拜托给您的老友,不会怪罪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要是尽了力,从霜又怎么会在你这儿受那么大的委屈?!”
艾笙目光闪动,背脊僵直。
她让赵从霜受委屈?天知道一开始就是对方在找茬儿。
可自己的亲生父亲一开口就判了自己死刑。
那天在他公寓走廊是这样,到如今,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他竟然还不肯信自己!
艾笙鼻端一阵酸涩,木木地站在原地,像一座孤岛。
“真是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一道清越的男声近在耳旁。
几乎同时,艾笙落入温暖有力的臂弯。
苏应衡笑不达眼底,目光徐徐从荀智渊和赵从霜脸上扫过。
他一站在那儿,便气势夺人。
赵从霜定力不够,原本挺直的脊梁瑟缩了一下。
荀智渊脸色同样不好看,“是啊,没想到你们也会在这儿。”
言下之意,知道你们在这儿,绝不会来。
父亲竟然和自己疏离到这种程度,艾笙心里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赵从霜抢在苏应衡发作前,对荀智渊说:“我可是苏先生的粉丝,遇上他,三生有幸。”
她突然示好,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荀智渊也诧异地扫了赵从霜一眼,没有说话。
苏应衡多看这两人一眼,都怕自己会忍不住当着艾笙的面爆发。
冷着脸对荀智渊说:“你好自为之”,便带着艾笙离开。
等苏应衡的汽车驶离,荀智渊才不平地问赵从霜:“如今外界对你的诸多误会,都是苏应衡一手操纵。为什么还要向他低头?”
赵从霜心里叹他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却仍然天真。
这样有恃无恐,无非是笃定苏应衡看在荀艾笙的面子上,不会真的对他下手。
那可是苏应衡!是苏家的长孙,周家器重的外孙。
只要苏应衡下定了决心,还会有转寰的余地吗?
但出于荀智渊的自尊心考虑,赵从霜话到喉咙口却转了个弯,“您也知道苏应衡只随口跟底下人叮嘱一句,就能让我在网上经营的一切毁于一旦。如果他真要赶尽杀绝,哪还有我的活路?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他能松口,我的困局也就你迎刃而解。”
荀智渊绷紧面色松了下来,叹气道:“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赵从霜忍辱负重地一笑:“这有什么,我早就习惯了。”
荀智渊听后,心里的愧疚更深。
汽车终于停在橘园的庭院里。
艾笙一路都没说话,苏应衡把她扶下车,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怎么了?”
“就是觉得怪怪地。”
“哪里怪?”
“我知道现在有的年轻女孩子贪图物欲,想找个人形提款机。可赵从霜和我爸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苏应衡忽地一噎。
她的想法真是歪到了十万八千里。
595.牛角尖
夜凉如水,艾笙失眠了。
身旁是苏应衡匀称的呼吸声。怕惊醒他,不敢翻身。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不断涌现赵从霜和荀智渊在一起的场景。
一阵阵的凉意从皮肤里渗出来,让她不自禁地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