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衡长身而立,下颌线条坚毅,“你要知道,这个孩子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它是我的宝贝,它一点也不可耻”。
可耻?
艾笙从没想过用这个词来形容肚子里的孩子。
她没想到苏应衡会把事情想得这么严重。不禁皱紧眉头道:“你胡说什么?我也是孩子的妈妈!”
苏应衡面部表情舒展了一些,“这就好。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有了孩子也不错,至少以后不会再有不长眼的女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他说这话,基本上是一槌定音。
艾笙不解地觑他一眼。他今天是怎么了,把新闻压下去,不过是件小事,不用这么紧张的。
再反驳他,恐怕空气里会布满火药味。
艾笙心里一叹,不再多言。
等苏应衡进书房办公,艾笙给岳南山打了个电话。
“今天网上的新闻,想必你也看到了。我想能不能把新闻压下去,过几天清静日子”,艾笙话说得很委婉。
岳南山心里奇怪,这事压下去不是问题,但为什么是由苏太太自己打电话?
特别是在她已经怀孕的情况下,苏先生更不会让她操劳。
艾笙见他没出声,也料到他心里有疑问。
“苏先生在忙,我也就没打扰他。小事一件,不用特意提起”,苏应衡知道后,情绪或许会反弹,艾笙先给岳南山敲了敲警钟。
“我知道了”,岳南山不动声色地答,没有多余的话,讲完办事流程就挂断。
艾笙捏着手机松了口气。
岳南山说会找黑客把事情抹掉,但愿他能抢在梁一莹之前吧。
苏应衡和美国那边开视频会议,直到半夜才结束。
关掉电脑,捏了捏鼻梁,苏应衡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果然很晚了。
忽然想起什么,顺便点开社交网站,浏览一遍以后,全身睡意全无。
关于艾笙怀孕的消息,一点风声也找不到了。
就像一只大手,把暗涌的风浪抹平。
连他微博底下的评论也一起屏蔽了。
全网覆盖,手法和他手底下的黑客极其相似。
对方不知是敌是友,苏应衡不禁警惕。
立刻打了电话问岳南山。
岳南山很快声音沙哑地接起来,“苏先生?”
“艾笙怀孕的事,怎么几个小时就消失无踪?”,他怕对方来者不善,语气有些凝重。
“是苏太太让我派人屏蔽的,她没跟您说这事?”,岳南山心里也奇怪。
大半夜的,夫妻俩闹哪出啊?
苏应衡喉结动了动,淡淡说:“知道了”,很快挂断。
回到卧室,艾笙已经睡着了。
床头还留着一盏灯,将她的侧影照得很温暖。
苏应衡坐在床边,像一尊雕塑,很久才动作。
手伸过去,刚想碰碰她的脸颊,就看见被她半压在身下的手机。
屏幕还停留在微博页面,看来她时时操心着动向。
苏应衡扯着嘴角苦笑。
就这么怕她父亲因为他们高调宣布有孩子的事情而生气吗?
他还叫他们分开呢,是不是她也会听荀智渊的话?
整颗心就像秋天挂在树上的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吹落,掉在地上,被碾得粉身碎骨。
苏应衡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微博,发布出去。
艾笙第二天早晨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捞起手机。
点开微博一看,她立刻傻眼了。
本来已经被压下去的新闻,因为苏应衡发了一张粉色玩具的照片再次疯狂起来。
当事人的间接承认,比任何媒体都管用。
苏应衡三个字被顶上了头条,后面跟了个火辣辣的“爆”字。
各大营销号见苏应衡亲自发声,不再观望,识趣地溜达出来道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