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子,笑道:“这几年电影玩儿累了,又往军营里倒腾?”
温序直呼冤枉,“哪儿啊,我也是帮人跑腿来的”。
“帮别人跑腿你这么精神,上次我女儿让你帮着要苏应衡的签名,你倒吞吞吐吐”,张勋爱女如命,看见熟人张口闭口都是女儿。
冤有头债有主,温序立刻指着艾笙说:“你管她要,她和苏应衡更亲”。
张勋重新审视了女孩子,心里颇有些奇怪。温序和苏应衡是发小,比他俩更亲,这是苏应衡的女人?
他当下大腿一拍,说:“行了,还是那句话,到了我这儿就要按规矩来,吃不了苦受不了罪就乖乖回去歇着”。
艾笙也不恼,笑着应了,“到时不用您赶,我自己也没脸见人”。说完把苏应衡嘱咐的大红袍拿出来,送给张参谋长。
“你这是要贿赂我啊?”,张勋故意刁难似的,扬起眉梢。
艾笙笑了笑,“一看您就是没收过贿,要真贿赂,哪能拿这么轻的礼?”
张勋听了,哈哈大笑。
温序真想给她竖拇指,这机灵劲儿对得起那张漂亮成稀有物种的脸。
然后艾笙就被领到女兵营里,指导员给她讲了军规,还有日常作息,她就算在这儿安营扎寨了。
真正融入这里的生活,才知道当兵多苦多累,和苏应衡说起的“就当是军训”完全两码事。
刚来一天就跟新兵们一起体能训练,天不亮就集合,头上顶着一脑门儿星星,便被军用卡车带到郊外拉练。
一边喊口号一边往前跑,吃了满嘴灰尘,肺里都快爆炸。跑了不算,还得负重,等越过终点,艾笙都快晕倒了。
她是真不明白苏应衡为什么要让自己来这儿,老爷子说的是练枪法,新兵根本摸不到枪好吗。
不过她倒挺喜欢这儿的集体生活,虽然一板一眼,但却很充实,每天累得倒床就能睡,对苏应衡的想念仅限于睡觉前一秒。
转眼就在军营里把劳动节假期消耗了一大半,这天早晨却开始下雨,吃过早饭还是得训练。
集合完毕,做完热身运动,就就见一辆吉普由远及近开到操场。
能把车直接开进来的,级别都不低。
车子在艾笙所在方队不远处停下,先下来的是个身着军装的男人,之后一道颀长身影跳跃而下。
他应景地穿了一身迷彩装,戴着帽子,帽檐底下一双黑而明亮的眼睛。服帖的领口和腰间勒紧的腰带使他看起来硬朗俊挺。
因为他的到来,列队中出现骚动,教官用力吹了声口哨,训话道:“别说话,规矩全忘了!今天训练加倍!”,见底下整齐的排列声音渐收,板着脸吼了一句,“向右看!”
怕训练再延时,一个个英姿勃发的女孩子都听着指挥,整齐划一地往右看。精神气比刚刚强了百倍。
开玩笑,苏应衡息影之后连杂志电视上很少见,今天看到活人,还不得把最好一面拿出来展示?
这样一想,众人嘴角纷纷带着笑意。听了指挥,把脸往苏应衡反方向撇。
只是偏有个人与众不同,直愣愣地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别人兴奋都来不及,她鼻端一酸,眼泪顺着脸颊就大颗大颗落下来了。
“荀艾笙,干嘛呢!”,教官冲着唯一一个不听训的女孩子喊道,“耳朵不好使是吧?去,先跑二十圈再说!”
艾笙脸上胀得通红,四天没有任何联系,谁知一见他就丢脸。气闷地应了声是,小跑着到了跑道上。
她耐力已经练出来了,但别人都在训练,自己却像个异类围着跑圈,面上自然挂不住。
跑到苏应衡旁边的时候,她努力做到目不斜视。谁知才跑了十来米,后面的人就追上来了。
他的气息一接近,艾笙便心脏狂跳。
苏应衡陪着她跑,嗓音低沉地提醒,“你鞋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