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这么拼命。”沈泽干涩地说:“你知道我的意思,我知道你喜欢画画,但是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顾关山没有说话,望向窗外。
“你有驾照吗?”顾关山看着车窗外的路灯,突然发问。
沈泽直视前方,开着车,平静地说:“没有。”
顾关山:“……”
沈泽:“放心,我车技绝对过关,去学车也就是走个过场。”
顾关山出于礼貌,一句话都没说,却谨慎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安全带。
沈泽感到自己业务能力被怀疑了……
顾关山揉着自己的嘴唇,努力不经意地说:“沈泽,你知道你这个人看起来有多糟糕吗——我都不提你无证驾驶了。你一点也不懂得尊重别人,把我压倒就算了,说真的,这可以说是性骚扰,而且压倒之后还咬人……”
沈泽提醒她:“顾关山。”
顾关山抬起头:“嗯?”
“你知道,”沈泽开着车,不甚在意道:“结婚之后你要被我上吧?”
顾关山:“……”
沈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这话是挺流氓的,但是话糙理不糙,我现在压你一下你都不行了?”
顾关山的脸,蹭地红到了耳根……
“谁、谁……”她结结巴巴地往外蹦字儿:“谁要和你结婚啊!你说话能不能含蓄一……一点……”
沈泽嗤地笑了起来:“说个事实而已,你脸红什么?”
他揶揄地问:“——还是你不能接受我?”
顾关山一下子把帽子戴上了,她眼睫毛微微颤抖着,捂着耳朵装起了鸵鸟。
沈泽笑了起来,他一点也不生气了。
那是他的姑娘,他视之如奇迹和世界一般的人——无论是谁都要靠边站,何况是个‘连他的小脚趾都不如’的陈南声。
尽管沈泽不生气了,但他还是决定解决了心头大患,叮嘱道:“以后,我发的短信,无论如何,无论拖了多久——都必须回。哪怕只回个句号都行,不准不回复——知不知道我前几天有多着急?”
顾关山蚊子般哼唧了一声:“好……”
那年他们仍年少,不知道所谓相知易而相守难,也不知道世间七苦还横贯在他们的前头。
那辆沈泽开着的,没有驾照的车穿过了冰封的海岸,穿过了下霜的松柏,穿过了灯红酒绿的城市和马路。
顾关山在自己家里过了个春节,沈泽则跟着自己的父母回了自己的爷爷家,大年三十的晚上沈泽在外面,冻得不住跺脚,和顾关山打电话。
顾关山父母并不在家,他们去给那些什么亲戚朋友拜年,却没带自己的女儿——顾关山一个人在家看春晚,电视机里董卿的声音喜气洋洋的,但只有董卿一个人的声音算得上熟悉。主持人尽是些生面孔,李咏朱军也老了,顾关山小时候李咏是个脸上平整的俊俏男人,如今却满脸的褶子,岁月不饶人。
沈泽在电话里说:“这里真是……太冷了,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
“这里也冷。”顾关山温和地说:“小心别冻到呀。”
沈泽那头沉默了一下,不自然地说:“我……我比你健康多了,不用操心我。”
顾关山笑道:“你现在听起来像个小男生一样。”
“什么小男生,我可比小男生厉害多了。”沈泽强调道:“他们在家没难为你吧?”
顾关山带着笑意望向落地窗,说:“没有,你放心吧。”
沈泽笑了起来:“我爷爷家这里很好玩的,今晚可能还会下雪,以后我带你来看。”
“好呀。”顾关山眨了眨眼睛,笑盈盈地说:“等我们大学之后,怎么样?”
沈泽:“嗯。”
顾关山慢慢站了起来,站到落地窗前,对沈泽说:“沈泽,我最近在思考。说实话,我以前就觉得……未来是一件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