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徐公也算我半个师父。”
只是这声师父,他一直未能叫出口。
萧谨言一脸懵然,半晌才喃喃道:“想不到你跟徐公竟还有这般渊源……”
“不过……这珍月公主在徐公心中竟有如此地位,那……那她为人应该不错吧?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
饶是他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也从魏祁近来的态度看出了他与珍月公主十分不对付。
魏祁轻嗤一声,面露不屑:“她素来如此,能讨得老男人欢心。”
燕帝那个傲慢自大目中无人的性子,不也被她哄得团团转,恨不能把这天下所有宝贝都捧给她,对自家女儿都没有对她好。
萧谨言一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世子,你这是在说徐公……是老男人吗?”
这对自己的师父也太不尊重了吧?
魏祁这才反应过来,面色一僵:“不是,我说燕帝。”
都怪那个讨厌的女人,让他说错了话。
萧谨言哦了一声,似笑非笑。
这珍月公主……对你影响挺大的啊?说都不会话了。
…………………………
八月初十,送嫁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楚宫,在楚京所有官员的注视下,在百姓们激动而又不舍的挥别下,向大魏方向而去。
楚瑶穿着大红喜服,头戴凤冠,坐在四面挂满珠帘的马车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楚宫的方向。
虽然已经离得远了,看的不甚清楚,但还是能隐约分辨出她母亲的身影,在楚宫最高的城楼上注视着她,为她送别。
楚瑶眼眶微红,眸中有水光泛起,又迅速压了回去。
别了,母亲。
别了,大楚。
她放下凤冠上的珠帘,扭过头去,再也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送嫁的队伍加上迎亲的队伍共计万余人,不是每一座城镇都能容得下这么多人,所以除了一些较大的城镇他们会进去走一圈儿,偶尔留宿,一般都是寻找空旷的地方,搭建帐篷宿在野外。
楚瑶的喜服厚重繁琐,只在离开楚京那日穿了一会儿,出城后就换了寻常服饰,只是颜色仍旧鲜艳,显示着她新嫁娘的身份。
马车也不再是之前那架四面挂着珠帘的,而是她平日里的车架,三面车壁,一面车门。
队伍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这期间魏祁没有来跟楚瑶说过一句话,即便是露营时面对面碰上了,也都仿佛谁也看不见谁,擦肩而过。
这日清晨,队伍休整完毕再度启程,途径一处茂密山林之时,却有一阵箭雨从远处隐蔽山丘后射了过来,因攻势凶猛来势突然,竟让送嫁队伍措手不及,转眼间死伤近百。
魏祁一早就猜到这一路必然不可能平安无事,这么多嫁妆不惹人觊觎才是怪了。
只是他没想到楚国这些马匪竟然如此沉得住气,不仅没有贸然动手,而且还商量好了似的全都集中在了这一处一同前来,若非如此,这阵箭雨不会如此密集。
队伍中不断有人倒下,惨叫声一声声响起,好在能被魏祁和穆成带来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当即有人开始指挥布阵,将士们举起盾牌,挡住了一波波箭雨的袭击。
箭雨过后,数千名马匪从山丘后骑马冲了过来,直奔队伍中的嫁妆而去。
魏祁有心看看穆成手下兵马实力如何,并未让自己的人用尽全力。
而穆成时刻以楚瑶性命为重,虽然调出了一半兵力守护嫁妆,却还是留了一半原地不动,随时护在楚瑶身边。
魏国将领看到不免心生不屑,这些马匪显然是冲嫁妆而来,一个联姻公主对他们有什么意义?
嫁妆抢走了只要躲起来就好,两国兵马就算有心抢回来,但也不好为此耽误婚期,肯定找一段时间就走了,届时他们就能拿着这些金银财宝逍遥自在。
可若真把公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