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秉天冷冷道:“当年你丈夫制造的那场车祸,死者分别是她们的妹妹、侄女和妻子、女儿。”
女人肩膀一缩,慢慢抬起头来好半天才张合着唇瓣艰难吐出几个字:“对,对不起……”
孟静宁不接受这样毫无诚意的道歉,她腾地起身往她面前走去,咄咄逼人的目光逼得那女人往后退了好几步:“既然知道对不起,为什么这些年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连头都不冒?你丈夫害死了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自己也是重病晚期死不足惜,但你却心安理得地带着孩子在国外逍遥自在这么多年!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家当年根本就担负不起出国费用,那钱都是害死人得来的黑心钱吧?”
“我,我……没有!”女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她连连摇头甚至是哭了起来,“不是的,我是害怕,我不敢回来。我害怕……”
她是在丈夫被抓去坐牢之后才知道家中突然多出来的一笔存款是他害人拿的定金,出国后,背后那人并没有失信,等风头过了,就将剩下的钱全都打给了她。
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国外并没有待多久,不到两年就回来了,然后一直用假身份证在国内各个小城市或者是县城搬来搬去,连个固定的地方都不敢待。
这些年,她甚至都不敢带着孩子回来拜祭一下他们的父亲,因为打钱给她的那人说有人一直试图在找她们,她不敢出来。唯一一次没忍住就在前不久,然后又匆忙离开,没想到这次被人抓了个正着。
“那你知不知道当初是谁指使你丈夫的?”
女人看了眼气势冷冽的贺秉天,这才慢吞吞地从自己一副里面缝的一个小口袋里拿出了一封泛黄的信:“这信,是我们家那口子出事之前就藏在家里床垫底下的,我也是在他被抓走之后才无意中发现的,在这之前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连我几个孩子都不知道。”
孟静宁一把拿了过来,展开仔细阅读了起来。
她的脸色一片墨色,抓着信的手骨节渐渐泛起了青白。
“信上写了什么?”南城安起身走了过来。
孟静宁伸手递给他,面无表情道:“你自己看吧!”
当年那个肇事司机算是个有脑子的人,他拿了定金之后,怕到时候事情做了对方反悔不给剩下的钱。正好当时家中有个远房亲戚是银行职员,他就拜托他查了下给他打这笔钱的那人身份。多余的信息没有,但当时内部记录上显示的身份证信息是那人叫阮琴,正好那司机见的也是一个带着墨镜和口罩的年轻女人。
这封不长的信里,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给自己的家人留了一条后路。
彼时,那女人跪下给孟静宁忏悔:“我只求你们别连累到我那两个无辜的孩子身上,你们怎样对我,我都心甘情愿,绝无半分怨言。这是我们家那口子生前欠下的血债……”
孟静宁不由讽笑:“谁不无辜?”
贺秉天摆摆手,让张勤先带那女人下去。
他面色严肃地对两人道:“现在有两个问题。”
孟静宁和南城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
贺秉天正了正色,继续道:“第一件,当年那桩车祸早已过了刑事诉讼期,而且仅凭这封信和那女人的一面之词不足以为证。”
“所以呢?”孟静宁眯眼,“你难道要告诉我这事就这么算了?”
“你别急,听我继续往下说。”贺秉天很有耐心,即便孟静宁的语气并不好,他也没有一点生气,“我要说的第二件,就是这封信的真假。”
南城安面色一重:“你的意思是这封信是假的?”
“不是,只是怀疑写这封信的人也是被人骗了。”贺秉天看了孟静宁一眼,这才继续道,“阮琴她……她应该没有这种缜密的心思和狠心。而且,这些年一直有人和那女人联系,其中有一些事情涉及的方面,我不方便和你们说。我怀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