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觞的话让孟宁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静静地看着自带悲凉气息的美人儿。
美人仿佛有化不开的忧伤,让人不禁也为其忧愁。
孟宁抿了抿唇,忽而轻笑一声道:“那你与我说说,你的母后是如何待你不好的?”
薄觞看向孟宁,扯了扯嘴角,满是苦涩说:“不,不用了吧?”
“你不愿?那我就继续给你唱曲,你看如何?”
“……”
“宝贝儿,你若觉得心中苦楚,无处发泄,那你便与本太子说。本太子可是你准夫君。人生嘛~总需要有那么一个人为你讨些债的。”
“……”
“我希望能为你讨这份债的人是我,我也想成为你能依靠的那个人。”
此刻孟宁说的话是真的,她知道薄觞活不长,若美人儿最后结局是死,她想有生之年为她做些事,为其讨个说法。
薄觞看着孟宁,静静地望着她。
她看起来那么娇小瘦弱,却故作长者似的想给他一份依靠。
她明明那么不靠谱,却说要为他讨债。
她很好不是吗?不管真假,起码有这么一份心,听入耳后很动心不是吗?
他淡淡地笑了笑,望着不远处的一棵桃树。
桃花稀稀疏疏地开着,还没完全凋谢下来,就仿若此刻飘零的自己。
他幽幽地叹了一声,平淡的阐述:“我与太子皇兄是同胎所出,生来便是出生尊贵。可我母后并不受父皇喜爱,父皇一心想废后,扶心爱的女子做皇后。凉国的国师推算出母后会生下龙凤胎,此乃凉国祥瑞之兆。”
“然后呢?”
“母后生下龙凤胎,坐实了国师所预言的。后来国师又说公主生来多病,活不过十八。公主与太子相克,有伤太子命格,太子无法顺利继位。”
“……”
事实上并不是薄觞嘴里所言的那般轻巧,而是在皇后怀有身孕,太医诊断出怀有双胎前,国师便昭告天下,皇后会生一对龙凤胎,此乃凉国祥兆。
皇后生产下来双胞胎,并非龙凤胎,为了国师口中的祥兆,皇后便谎称龙凤胎。自此兄长成了太子,薄觞成了公主。
凉国皇帝昏庸无道,奸妃当道,皇后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母家委身于了国师。
两人奸情被三岁的薄觞撞见,自此一日三餐汤药不断,逼着薄觞喝下。
人都说是药三分毒,日积月累,剧毒缠身,身子也就搞垮了。
有些人生来就是来享福的,有些人生来就是来遭罪的。
同一娘胎出来,一个集齐千万宠爱,一个受人嫌恶白眼。
薄觞恨国师,恨皇后也恨着太子皇兄。
他没有害过任何人,却从小吃遍了苦。
凉国的皇城是一座孤城,里头的人冷血无情;凉国的皇城是一间牢笼,囚禁着本该自由飞翔的少年郎;凉国的皇城是玄铁制成的枷锁,关着每时每刻都在呐喊,咆哮不想认命的一缕灵魂。
可是又能如何呢?
太冷,太凉,太苦了。
孟宁听了后,了然地颔首。
她大概能猜测出个来龙去脉了,皇后认为薄觞活着克了太子,太子的不平顺全怪罪在薄觞身上。
太子得了万千宠爱,薄觞成了那个不被偏爱却讨嫌的人。
父不爱娘不疼,可想而知整个年少都过得极其苦。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病鬼美人,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不幸的童年是需要用一生去治愈的。
她挪了下屁股坐近了些,伸手握住他微凉的手。
她朝着薄觞笑着,极为温和地说:“宝贝儿,你有没有想过,兴许你所受到的苦难只是为了能遇见我呢?”
“……”
“你放心好了!在月国没有人敢轻视你,也没有人敢不对你好。我孟宁在男人堆里算老几,你薄觞在女人堆里就算老几。我们一荣俱荣,一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