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迷糊的脑袋有了丝丝清明,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在自己的寝宫。
她慌忙卧起身,目光慌张,然此时……
床畔边一抹红衣引起了孟宁的注意,她的目光就落在那红衣美人身上。
她是半个身子趴在床边上,手里还拿着巾帕。
身子倾歪坐在地上,万千青丝如同瀑布散着,遮掩了她一半的侧脸。
小脸白皙,并不红润的唇与她肤质融为一体,显得她十分憔悴。
孟宁的目光从薄觞身上移开,落在床头边上的柜子,残留汤药渣的高脚碗,有着水的洗脸盆,盆中还有巾帕。
孟宁意识到她病了,病鬼细心照料了她一晚上。
她挺不是滋味的,莫名觉得自己挺不应该的。
病鬼公主的身子差到没得救了还拖着残破的身子照顾她。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还没有那么冷血。
她忙伸手推了推她的手,轻声唤道:“公主?公主?”
薄觞是浅眠的,有人近身他就醒了,所以孟宁卧起来的时候就醒了。
他故作茫然含有困意地睁眼,见孟宁醒了又故作惊喜地仰起的上半身。
“你醒了啊?好点没?”
孟宁同薄觞对视,他眸光灼灼发亮,与璀璨星辰一般,能闪瞎人眼。
此刻薄觞给孟宁一种错觉,一种只要有她在他似拥有了全世界。
她动了动声带,沙哑着嗓子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受寒了,发了一晚上的热,可吓死我了。”
薄觞夹着嗓子,用着女音同孟宁说话。
孟宁觉得很对不起病鬼,她那么孱弱还多病,竟让病鬼照顾她。
她心生愧疚,低低地问:“怎么不让我侍女看顾我?”
“那丫头见你病得厉害,着急地哭了,做事笨手笨脚的,我就没让伺候。你可怪我支走你的人了?别生气好吗?当时那危急时刻,稍有差池,你就会烧坏脑子的。我只能亲自照顾你了。”
薄觞说得真真切切,眼神也极为真诚,对孟宁是满满的担忧。
孟宁哪能不相信薄觞,更愧疚了。
她伸手拉起了薄觞,拍了拍床板道:“你坐着。你照顾我一夜,我心中过意不去。你不该为我操劳的,万一因我有个好歹,我难辞其咎。”
薄觞坐下听着她略带沙哑且感激的话,柔柔一笑。
他心想:照顾你一夜是不假,但我也占了你便宜,两相抵销,互不相欠。
这话能说吗?
自是不能。
于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